“甚麼,仇人走了?!”
“季大人?”季崇德心神恍忽,他是有多久未曾聽過一聲季大人了?本來在朝廷裡,聲震四野,百姓擁戴,走到哪兒都能風風景光地聽到一聲“季大人,季大人”,連他被放逐之日,都有百姓沿街相送,長歌當哭,聲聲泣淚。
季崇德含混睜眼,雙眼還未聚焦,便見一雙燦如星輝的眼,他近乎下認識地便為這雙眼做了定論——這對眼如果安靜無波,則可泛著多少柔情,如果翻雲卷雨,則會湧起滔天殺意。此人是小我物,見人識廣的季崇德,僅從一雙眼中便看出了晏蒼陵的特質。
季崇德提出要跟從晏蒼陵,當下便讓眾犯人起了一樣的心機。眾犯人殺了數人,又有罪在身,前無前程,後無退路,負罪之身,去處那邊皆會被捕,終究敵不過回到囚牢之命。心灰意冷,他們看著晏蒼陵的眼中浮出了一絲被收留的巴望——也不管晏蒼陵究竟何人,衝著他趕來相救他們,脾氣隨和,便足以讓毫無退路的他們報恩跟隨。
本來這些犯人在囚牢裡,還為著一主事者爭辯不休,喧華不斷,現在不太短短一戰,曆經存亡,便已生兄弟交誼,兩手扣拳緊握,拍著對方肩頭,笑著說:“兄弟,你還活著!”
聲聲明顯近在耳邊,卻彷彿跟著足下的路越走越遠,最後沉在逐步被忘記的影象當中。
乃們乖乖出來冒泡揍我,我今晚二更時就把季小受放出來(>^ω^<)對,我就是抖M欠揍了,哈哈哈~\(≧▽≦)/~
“大丈夫者,當有所擔負,您一死了之,全了您的忠義之名,但倒是將你的親眷置於天國!冇了家中的頂梁柱,軸心骨,試問他們如安活著間儲存,如何安家。隻怕家不立室,人不成人,最後均淪為道上一具枯骨,無家可歸,無親可認!”
便在晏蒼陵糾執該如何將此事打呼呼疇當年,季崇德開口了,“你……你這結是何人……幫你係的。”竟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季崇德雙唇顫栗,彷彿破鈔了好久的力量,方掀起眼皮,看向晏蒼陵。
“謀逆之人?!這是何意,您不是遭小人誣告被放逐麼。”
低低的嗚鳴有如悶鐘,在夜中越飄越遠,敲響了沉在心底深處的相思之心。一時迷途犯法,被迫同親人相離,到一蕭瑟之地,受儘屈辱,現在還命懸頸上。懊悔痛苦相織於心,一個接著一個,眾犯人失聲哽咽,更甚者跪倒下地,捂臉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