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王恩益製止道,“微臣大膽,雖說晏王暗裡動兵,但從道義而言,他乃是為了護芳城百姓,皇上若將其斬了,百姓定有非議。”
三今後,冊書製成,公佈天下,百官皆驚,有大喜過望者,故意生憂愁者,有淡然圍觀者,而此中當屬王恩益的麵色神采最為古怪。
當是時,傅於世回禮將退,王恩益卻忽而站了出列,媚笑著朝安天仁送出一記秋波,勾得人神魂倒置,緩緩開口:“微臣剋日聽聞晏王娶了一名凶神惡煞的男妃,卻不知皇上可知此事。”
兩個大要惺惺作態,暗送秋波之人,皆不知相互內心早已對對方千刀萬剮。
王恩益淡淡地將視野收了返來,輕視地在嘴角勾起一哂,這般軟弱無能的人,會有權勢?當真好笑。
“怪,如何不怪!”安天仁豁然站起,狀若活力地一拂袖,哼道,“膽敢暗裡出兵,定是心存了謀逆之心!朕……朕要斬了他!”
“皇上,依我桓朝律法,有兵權者,非有天子下詔,並將手中半截虎符同天子手中的半截虎合適二為一者,皆為暗裡出兵,乃是大罪,皇上您莫非不怪責麼。”
李公公摸準了安天仁的表情,點頭將話續道:“從另一方麵而言,這傅於世在宮中亦有很多的權勢,他如果分開都城,也可製止他擴大宮中權勢,夥同外戚篡權。且皇上您許以厚利給他,他放心生感激,儘忠於您。”
聽得安天仁詰問,李公公謹慎地一躬身,恭敬地回道:“這傅於世乃是皇後遠親,同皇上您也是親眷乾係,有這層乾係在,他多少都得顧慮皇上您的意義,不敢背叛,再者您讓其封為親王,這皇後一家也沾了光,對皇上您更是虔誠。”
李公公點頭一笑,聽得安天仁喚人製冊書後,便躬身退下,回了本身房中,手劄一封,使喚了一個親信,喚其送給遠在南邊的晏蒼陵。
“說得好說得好!”安天仁接連讚歎,拊掌大樂,連地板都被他踏得嘚嘚地響。
一思及此事,安天仁打了幾個寒噤,大口喘了幾口氣,強沉下心底的殺意。
“皇上,微臣大膽,聽聞約莫兩個月前,西平王吳其康懼罪叛逃,而一個月後,其子吳嘯領兵造反,但便在西平軍即將攻向皇城時,晏王軍從中殺出,將西平軍打退回了南相,吳嘯本人不知所蹤。此事但是真的?”
此言一出,百官皆驚,這親王間職位劃一,二者毫不相乾,竟讓傅於世親身去請晏王,難道分歧禮數,成何體統。比之百官的震驚,王恩益僅劃過短促的異色,又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方纔他趁著傅於世未分開時,提出此言,便是為了摸索安天仁,瞧瞧他可會想到用傅於世去請晏蒼陵之事,如果想不到,便申明安天仁此人平淡,但若能刺破此中龐大乾係,想到百官皆想不到的,那麼安天仁此人便無設想中的那般無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