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樂梓由一撇嘴,抱胸走了。
季拂心點頭表示瞭然,斂下雙眸踟躇了一瞬,悄悄撞了撞晏蒼陵道:“你若信我,便讓樂梓由聽我的話。”
幽怨地瞪了杵在門外抱胸打轉的樂梓由一眼,晏蒼陵連活力的勁都冇了:“怎地了。”
“此計倒也不錯,”晏蒼陵說著不錯,眉峰卻蹙了起來,“不過他性子不及我慎重,麵龐雖可扮,聲音雖可仿,到底還是差了些味道。”
“囉嗦甚麼,”晏蒼陵一巴掌拍到了樂梓由腦門上,“帶樂麒來便是。”
晏蒼陵揉著眉間,疲憊地點了點頭:“我甚是擔憂,此行我總有些不安。”
晏蒼陵怔怔失神,為本身產生這類奇特的動機而迷惑不已。
“你的老友不是懂仿人聲麼,喚他扮作你的模樣,如有何要事,替你出麵處理。”
“誒,你怎地啥事都交給你的仇人,樂麒不去,不當是你來處理的事麼。整日仇人仇人的喊來喊去,不知情的尚覺得他是你家總管呢。”
一聲輕嗯打碎寂靜,晏蒼陵一震,鮮明將身子拉回,罷手放於衣衫之上,假作撣塵地收斂心境:“嗯,我整整衣衫。”
“聽你的話?”晏蒼陵發笑道,“這可難住我了,柏津他連我的話都不聽。”
“樂麒不肯去!”樂梓由急得跳腳,臉上儘是被氣出的熱汗。
晏蒼陵將方纔樂梓由的話放嘴邊幾次揣摩,他發覺本身當真是越來越依靠季拂心了,偶然乃至將季拂心視為王府中人,不,非但是淺顯的王府中人,還似王府的另一仆人。
“你擔憂有人發覺你分開芳城?”
季拂心沉默半晌,續道:“我倒有一計,你無妨一試。”
“如何?”晏蒼陵雙眸驟亮,燦若夜間明光。
約莫幾彈指後,又同時抬眼,對上對方,接著反覆方纔的清咳低首行動。幾次數次,兩人好似心有靈犀相約普通,總在對方偷看時對上眼,最後一人不咳了,氣都順了,另一人也不臉紅了,臉皮都厚了。
午後的日光透過枝葉裂縫斜斜照進,房外的蛐蛐叫著夏季的蟲韻,為安好的房內,平增一分情|趣,晏蒼陵手上行動輕柔,有如輕手操琴,扣指撥在心絃之上,挑動心中的那一絲旖旎之情。
“嗯?”
晏蒼陵身上帶著的暗香之氣近乎寡淡,但近間隔相觸中,卻不容忽視地拂入季拂心鼻尖。季拂心被香薰開了眼,還未聚焦的眼瞳蒼茫地轉動,不期然間撞入一對噙著暖和笑意的眼裡,心頭一跳,近乎慌亂地又將頭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