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四爺低下頭,看著麵前宜喜宜嗔的美人,柔聲問道“孩子?”少婦孔殷點頭,“是,玉郎,我想為玉郎生下孩兒,為謝家開枝散葉。”
二太太一家遠來辛苦,拜見過老太爺、老太太後便由四太太帶著歸去安息。二太太看著房舍乾淨,鋪陳富麗,諸物齊備,連多寶閣中的擺件都是上好的,少不了對四太太一再伸謝,“有勞弟妹了。”
四太太笑道:“我不過是依老太太的叮嚀辦事罷了,當不得二嫂的謝。”交來回回謙善謙遜半天,四太太才告彆了,臨走叮囑三個侄子侄女,“若缺甚麼短甚麼,儘管來和嬸子說。”其年、養年、華年笑著應了,送了四太太出門。
隻是,明曉得是玉郎敬愛之人,四太太又何必這般不包涵麵?不是明擺著讓玉郎內心不痛快麼,謝老太太很有些不滿。
謝四爺眼神冷冷的,人雖在正房,卻正眼也不看四太太一眼,也不跟她說話。四太太便有些悔怨,不過是罰跪出出本身這口惡氣罷了,如何袁姨娘就病了呢,也太嬌弱了。
童嬤嬤是玉郎的奶孃,玉郎見了她都要叫聲“媽媽”,四房誰敢不敬著她?有她在,我們小七不至於餓哭了吧?
真責打了姨娘,四太太這賢惠漂亮、寬大待下的好名聲也就完了。連帶的公婆丈夫也不喜好,那又何必。謝府上高低下脾氣都刻薄,謝老太爺、謝老太太更是菩薩心腸。
四太太再賢惠漂亮也要著惱的,泥人另有三分土性子呢,更何況四太太是汝南韓氏嫡出的蜜斯,是謝家的正房太太。第二天早上袁姨娘、何姨娘來存候的時候,少不了端茶遞水的奉侍四太太,“你想燙死我不成?”四太太秀眉挑起,痛斥袁姨娘。
當天下午晌,一名白淨麵孔清秀溫婉的中年女子拜見了謝老太太,受命“照看七蜜斯”。“您放心罷。”中年女子恭敬說道“當年我是如何照看四爺的,現在便會如何照看七蜜斯。”
袁姨娘又不傻,天然曉得四太太是為甚麼生的氣,跪在地上連連叩首,誠惶誠恐的請罪,並不敢為本身分辯。官大一級壓死人,四太太是正室,要清算她這小妾輕易著呢。
見了謝老太爺、謝老太太,依禮節規端方矩拜見了,少不了灑上幾滴眼淚。謝老太爺瞥見孫子孫女自是歡樂的,問了其年、養年的功課,又看著華年捊起髯毛笑道:“華兒長大了,出落的更加好了。”
謝老太太變了神采。“妾侍姨娘,做正房太太的打也好,罵也罷,都不相乾。這生了孩子、養著孩子的姨娘,可不能由著人作踐!”姨娘不值甚麼,謝家的孩子可寶貝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