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帝挑了挑眉,言語上並未明說,眼神中卻透露了讚美之意。
這是龍鱗衛通報動靜公用的竹筒,嚴靜思並不陌生,諳練地拔出小巧的軟塞,將內裡卷著的紙條倒了出來。
“不過是多走幾步路罷了,這兩日氣候回暖,無妨事。”徐貴妃親身脫手給寧帝盛了碗粥,遞到他手上。
寧帝放鬆身材後傾,端著茶盞靠在椅背上,眼神一動就瞧見了站在一旁低著頭竊喜的福海,眼波轉了轉,不急不緩開口道:“福海,你說皇後哪日會不會突發奇想,也給朕定個月銀數?”
說“會”吧,好似顯得皇後孃娘恁的吝嗇,苛待皇上。可要說“不會”吧,又較著昧著本身的知己說大話亂來皇上,因為他發自至心感覺,給皇上規定月銀這類事兒,現下的皇後孃娘彷彿真無能得出來!
徐貴妃近處察看,更能清楚感遭到寧帝的憤激與不快,心中收縮的念想如遭受了一盆冷水,垂垂萎縮起來。
寧帝順手拍了拍福海的肩膀,眼神意有所指地瞧了瞧擺放玉座屏的博古架。
徐貴妃神采乍變,惶然道:“奏請廢後?這......這是為何?”
“娘娘,這是方纔收到的動靜。”康保將綁在信鴿腿上的纖細竹筒呈了上來。
雖做了所謂完整的籌辦,但正如皇後所言,世事無常,總另有個萬一的變數。
嚴靜思陪著郭氏和嚴牧南用過晚膳後嘮了會兒家常,回房時已是戌時三刻。夏季裡晝短,窗外早已夜幕沉沉。
除非,她的所作所為擺盪了國政。
寧帝身材後傾,靠在椅背上,怠倦地歎了口氣,“你可曉得,方纔早朝之上,以左僉都禦史宋武功為首的大臣們結合參奏皇後,奏請朕廢後?”
寧帝擺了擺手,眼中透暴露懨懨之色,明顯偶然再議論此事。
隻要在這個位子上,他與她此後要麵對更多的風險和危急,並不是每一次,他都能估計獲得,都能提早奉告,很多環境下都需求依時變通,這就需求他們之間有充足的信賴和默契。
“本日酉時便在你那邊傳膳吧。”
徐貴妃聽到門內響起的傳召聲,高高吊起的心稍稍回落了兩分。
“皇上......”福海心中不忍,輕聲道:“您何必如此難堪本身......”
“宣人出去吧。”
皇上重信,既然當年承諾了正妻職位,那麼嚴靜思的皇後之位便不會等閒廢黜。
長舒一口氣,寧帝眉宇間浮上發自肺腑的實在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