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周嬤嬤的手,楊夫人道:“乳孃,這些年來還好有你在我身邊,要不然這日子還不曉得如何難過。”然後,想起明天去威遠侯府獲得的迴應,對勁的一笑,“乳孃你就看著吧,等此次賞荷宴以後,總有他吳明遠求著我的一天,到時候,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乎阿誰小賤人多過他的升官發財!哼,此次定要讓他親手將那小賤人給趕出去!”
鳳止歌微微點頭,這吳明遠看著奪目,為官也不昏聵,如何在措置後宅之事上卻如此胡塗。就吳府這類環境,如果在都城,恐怕早就有禦史參他一本寵妾滅妻了。
周嬤嬤曉得楊夫人已經盤算主張,隻能在內心感喟。
“乳孃你就放心吧,在我們府裡,鳳家大女人莫非還能翻了天去不成?我們是與她無怨無仇,可誰叫威遠侯夫人必然要作踐她呢,大不了,將來事成以後讓浩兒多寵著她就是了。”說到這裡,楊夫人有些遺憾地搖了點頭,“實在我倒是真的挺中意鳳家大女人的,若不是我的文兒已經訂婚,威遠侯夫人又如此容不下她,就算是家世不相稱,我也要厚顏上侯府提親去。”
楊雲浩本年已經二十了還文不成武不就,成日裡就曉得去青樓狎妓,現在湖州城裡有哪家情願將自家女兒嫁給他。而大少爺吳弘文,固然比楊雲浩好了點,但也隻是好了一點罷了,如何能配得上侯門嫡女,也就隻要蜜斯纔會將大少爺這魚目當珍珠。
想到本身為了吳明遠的將來苦心策劃,他卻不但不記本身的好,還迫不及待的與那小賤人卿卿我我,楊夫人又氣又恨,一把將手裡的茶杯摔出老遠,惹得院子裡的下人們都噤若寒蟬。
如此這般,楊夫人越是變本加厲,就越是將吳明遠推得更遠,再加上那良妾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一邊和順體貼的哄著吳明遠,另一邊麵對楊夫人的刁難時大要上勉強責備,實則不著陳跡地激著楊夫人發脾氣,為此還鬨出過很多笑話來。
“蜜斯,您這又是何必呢。”寂靜間,楊夫人的乳孃周嬤嬤將下人揮退,輕歎一聲安慰道。
不是周嬤嬤情願給自家少爺及表少父爭光,而是這兩位少爺真的是半點也配不上那位文雅淡然的鳳家大女人。饒是周嬤嬤在後宅中經曆了很多風雨,一想起鳳家大女人那看似平平,實則隱含鋒銳的眼神,都不由感到一股寒意,如許出眾的女人,真的會被自家蜜斯給算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