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閣老的人生畢竟是千帆過儘，看得比他們長遠，輕歎了一聲，道：“不管他到底是為了甚麼，便是為母報仇，也算是重情重義之人。我前些日惱他，最恨他將你的婚事也算計出來。我已經愧對你母親，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你步她後塵，眼下看來，卻並非如此。罷了，你這般向著他……兒孫自有兒孫福。顧淮品德尚可，做丈夫尚可。隻是在官途上，要麼走不遠，要麼是走不下去了。你們本身若能過庶人餬口，我也無話可說。”
沈清月與顧淮將這些日的事情都說清楚了。
次日，顧淮和沈清月起了個大早，天還冇亮，就一道去舒家。
祖孫倆到了書房裡，舒閣老用平平的語氣問：“你還帶他來做甚麼？”
沈清月回家以後，去了一趟沈家，她本來想找沈世興，卻在路上碰到了二太太，便一道去了方氏院子裡坐，可巧大太太也在，可大太太普通是不會到方氏這裡來的，幾人在這類環境下見麵，氛圍有些奧妙。
第一百七十九章
顧淮淡笑，道：“不過可惜我的前程罷了，但老太爺說，子報母仇，天經地義，我如許，纔像是留著顧家的血脈。”
沈清月內心生出一絲絲慚愧，長輩老是但願小輩過得好，固然她感覺顧淮能不能做到權臣都無妨，但外祖父總償還是絕望的。
舒閣老道：“你去叫他過來。”
舒閣老想起了一件事，搖了點頭，道：“不消問了，是真的。當時敢篤定能參與評卷的隻要三人，此中有我一個，另一個家中冇有待嫁女，除此以外另有薛侍郎一個，若不是他，不會敢用這句話做包管。”
沈清月點點頭，道：“明兒我就籌算去，你可有空？”
沈清月卻抓住了顧淮的手腕，道：“不，讓我去。這事即便他們信賴你不是抵賴！也一定承認你！薛侍郎的事，實屬不測！不該苛責。至於前麵的事！幸而你冇有給我外祖父添彆的費事！我去申明原因便是！舒家的態度，我們強求不來。”
舒閣老聽著聽著，神采漸漸好轉，特彆是曉得薛侍郎與顧家結仇的事，特地抬開端問沈清月：“確有此事？”
舒閣老麵色和緩地坐了一會子，才道：“若你說的都是真的，他待你還算尚可。隻是他揭示抱負的體例，有些笨拙了。朝中不乏文臣清流，但清流有甚麼用？真正能替百姓百姓解難的，還是掌權之人。他若真有抱負，這時候更該啞忍，待到羽翼飽滿的一天，再撤除奸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