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顧三和三太太跟她說的話，內心傷脹得很，如鯁在喉。
沈清月點了點頭，在三太太身邊坐下。
三太太神采不大安閒地解釋道：“那是前年的事。薛侍郎有個季子資質聰明，何如天妒英才，十七八歲就冇了，獨獨留了個女兒，連個兒子都冇有。薛侍郎的這個孫女，和她父親一樣，也是個出眾的聰明人。”
他的聲音愈發和順降落，像暖和的陽光，裹著沈清月的滿身，令她非常的放心。
末端他又道：“是懷先命不好，撞上薛家小娘子恰好冇了，換了誰也會有芥蒂的。是他運道不好，不怪他。”
顧淮“嗯”了一聲，不加躊躇地溫聲道：“值得。五城兵馬司與永恩伯府和趙家多有勾搭，永恩伯府雖暫逃一劫，但趙家和五城兵馬司勾搭的證據，我這幾天已經拿到了手。等吏部審潔淨了趙家，不怕咬不出永恩伯府，即便皇上要對侯爵們高抬貴手，冇有軍功的永恩伯，也再難脫身。”
沈清月沉默很久，竟然是這個原因，真是天意弄人。她喉嚨乾乾的，說不出話來，也不曉得說甚麼纔好，但事情清楚到了這個份上，顧淮的至心，她涓滴不思疑了。
顧淮斂了笑容，回身看向他母親的牌位，負手而立，矗立昂藏，用沙啞醇厚的聲音答覆沈清月說：“這件事我不做，也總會有其彆人來做。朝廷這個時候，需求如許一顆棋子。寒窗苦讀數十載，大丈夫不掛吳鉤，這時候也不該以休咎趨避之，這是讀書人、為官者，都應當做的事。我曉得翰林院裡節高者猶存，敢出頭的不止我一個。被罷百官，雖是事出有因，但無不是權貴。此事由我來做，筆握在我手裡，利刃就在我手裡。我既能夠在摺子裡表達出‘猶可寬恕’，亦敢表達出‘其心可誅’，不給他們留涓滴餘地。換做彆人，我不曉得他們頭破血流了會不會就怕了，我不曉得他們將來失了前程回悔怨。但……”
沈清月眸光微亮，攥緊了帕子……前年夏季顧淮才曉得她的出身，也就是說，她父親過生辰的時候，他隻是想幫她，和舒家冇有乾係！
沈清月問他：“你但是跟爺一起來顧家的？”
她信他。
沈清月眼眶發紅，有些哽咽地顧淮：“你笑甚麼！你還冇回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