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手腕微頓，隨即放下了茶杯，測度起來……她的外祖產業初留給她的嫁奩也很豐富。她外祖家到底甚麼來頭，竟非常富庶的模樣？
沈清月胸口悶悶的，這些事從她外祖父的口中講出來，彷彿過程並不長，但她細想之下，就能設想獲得當初這件事有多麼的尷尬，她的外祖一家，該是多麼的痛心。
屋子裡一個下人也冇有，沈清月取上麵紗，坐在舒閣老的下首，捏著帕子略微低頭。
沈清月點了點頭！捧著茶杯抿了一小口，她的唇剛捱上去，便感覺茶盞細緻溫和，車窗被輕風吹起的時候，光能透過薄薄的茶盞，茶盞比她平常慣用的輕巧很多。
這不太能夠。
足見她的外祖家，下了些詳確工夫。
舒閣老苦笑道：“你母親那裡捨得……你若在莊子上，隻能是個冇名冇分的小丫環，鄉間勞作辛苦，誰捨得你去吃這個苦？並且你父親娶妻多年冇有子嗣，萬一今後也還是冇有，難保你父親不會找上你。又或者沈家另有壞心機，趁著我在朝堂長進退兩難的時候，拿此事威脅於我，那我真是束手無策了。外祖父畢竟還要照顧家屬，你留在沈家，後患無窮。你出世的時候，沈家人公然來要，你母親難產，臨終血淚同下，我如何能不承諾？我又見你祖父尚且活著，他和你祖母，另有你父親，親身來真定，承諾說必然好好待你。你祖父當時誠心的模樣，我現在還記得……”
沈清月腦筋裡的疑慮越來越多……她的外祖家，如有這般正視她，上輩子沈家人如何敢捂死她。
沈清月正等著下人迎她出來，冇成想出來一個穿粗布直裰的老者，老者六十擺佈的年紀，頭髮半白，精力矍鑠，眼睛大且輕微鼓起，有些凶惡，卻因為臉上帶著慈和的笑容，並冇有那麼嚇人。
沈清月哭過以後，眼皮子和鼻頭都紅紅的，她帶著鼻音道：“此事算我父親德行有虧，不曉得外祖父您如何肯善了？”
舒閣老接著道：“你祖父不忍你流落在外，說會給你嫡出蜜斯的身份，會待你好，你到底是沈家血脈，猜想沈家人也不會虐待你，我們就同意了，並且給了嫁奩。”
這套瓷器，代價不菲。
沈清月抬眉瞧了舒閣老一眼，冇有太訝異。
沈清月的身子從心口開端，垂垂回暖，隻是臉上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