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女孩笑嘻嘻應了聲,又蹦蹦跳跳向廚房去。
這溫婉女子捏起繡花針往發間摩挲兩下,目光舒展著小女孩那嬌小的身子向遠,裡邊飽含顧恤,模糊另有絲不明的傷感。一陣恍忽,又埋下頭持續為床上的小叫花子補綴破衣裳。
“回吧!外頭風大。”
“天寒了,王大哥不進屋安息麼?”輕描淡寫的一句。
父親說今晚有客到,得以佳釀待之。書上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父親是個美女人,母親是個大美人,想來父親母親的客人也定然差不到哪兒去!她內心想著,嘴裡亦跟著“嘖嘖”兩聲,濕熱小舌於唇上一個來回,舔去那凍裂口兒裡排泄的鮮血,回味腥甜。
閣房裡的翠紅翻開簾子一角,看著這一幕,說不清心中滋味。即便是葉兒也不可麼?即便是他與她孩子的存亡也不敷以禁止他麼?既早知如此,又何必心存幸運呢?嗬,心寒哪!
“是。母親,她如何還不見醒?”小女孩謹慎翼翼把酒放上桌,瞅一眼床上的人兒。那是個同她普通大的小叫花子,朝晨僵在路邊。她躊躇再三,還是撿了返來,救下一命。
“……”無言以對。
男人起家,徐行踱至她身前。伸手捧起她的麵龐,為她揭去眼角啞忍的淚光,既是心疼,又是無法,“何必呢?”
真不愧為天龍寨第一才女哪!王山狼豈會不明白他的妻這一番話意欲何為?這一口一個“夫君”喚得密意款款,卻要他的心一喚一分疼。他是她的夫君,卻愛著彆的女人;他是她的夫君,卻為彆的女人而死。翠紅因為愛他,以是懂他;因為懂他,以是不勸他,不罵他,反其道而行之,坦言他若一死,她便帶著葉兒一起死。她要他抱歉,要他這一君子正報酬心中大義,為肩上重擔而讓步。但,他意已決――
淚水不覺間滿溢眼眶,“啪嗒”一聲滴落在夏葉兒臉頰,順著表麵,流進嘴裡,鹹鹹澀澀。
他們仍以兄弟相稱,全無敵對的殘暴之勢。隻是,燭火搖擺了起來。
“狗兒,你身前男人覬覦你母親,手刃你父親,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曉得該如何?”
“這是她的命!”翠紅忿忿介麵,語氣中不乏些許怨氣,但劉海投下的黑影卻刹時燃起點點淚光。
“他便是山虎與山貓的孩兒麼?”王山狼這一聲問柔且輕。微微側目打量起這名男童,見他手中冷劍披髮著幽光,不由讚歎一笑,“如此年慕容便把握得了百獸惡齒,可貴可貴!多虧邱長勞教誨有方,今後這孩子的武功必居其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