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烏鴉烏鴉,打死他打死他。”
烏鴉神君又減輕力量咳了兩聲,反覆道:“長留山白帝少昊!命本官前來尋一個小童,你二人可聞聲了。”
草草便是在當時遇著了不謹慎枉死在汝河上遊的白帝少昊,切當地說,是一日少昊醉酒昏睡了半月而不謹慎投身到凡界的翩翩佳公子。不過此時的這位公子被草蓆裹著,三日未曾有人來領,實在有些“佳”不起來。草草淺歎一口氣,站在這具浮屍身側做起了超度的法事。
烏鴉神君咳了一聲:“本官奉白帝少昊之命,來尋方纔唸佛超度的小童。”
少昊善音,一雙平素摸琴撫瑟的手五指皆是頎長白淨,骨節清楚,現在微微合起手中的奏摺,朝著斑鳩神君道:“是誰在此作法。”
“師父,那是我在路上摘給本身吃的,你如何給了一個瘋子。”草草不滿。
“你們當真冇傳聞過白帝少昊的威名。”烏鴉神君繞到老道兒麵前不成思議道。
豪情自個兒在此人間另有些聲望?烏鴉神君心中剛有些對勁的苗頭,卻被少婦下一句話澆了下去。
真是奇了,時下已過中秋,竟然還能吃到桃子。草草正巧又饑又渴,一揚手接太小桃就三兩下吃了下去。
老道兒見滿院子的門徒都在搶著劈柴燒火,用飯的時候都不敢正對他的眼,又將浮塵一揮,領著草草向著義莊去了。
義莊當中,老道兒遠遠瞧著草草清算東西,綠豆小眼時不時帶著些驚駭瞟了瞟內裡挺著的三具屍身。
他化了真身一起狂飛,順著帝君遺身所留的絲絲仙氣尋到了義莊前,歇了翅膀站在河岸邊上。
這回草草連頭都冇抬一下,老道兒對著烏鴉神君擺了擺手:“忙著呢,打哪兒來上哪兒去,彆礙手礙腳的。”
一群在河邊玩耍的小童見著這隻不怕人的怪鳥,不管三七二十一撿起石子就往他身上砸去。烏鴉神君嗷叫一聲正欲發作,卻見一肥碩少婦扭著腰子走了過來,對著此中一個小娃的後腦瓜子就是一巴掌。
人皆有憐憫之心,不過幾年,湖子旁就建了座義莊,專是逗留這些待人認領的浮屍。
“這義莊前的烏鴉啊,多倒黴!從速給我滾歸去!”
“還好你不像那些泡久了的屍身,唔……這手生的不錯,頭髮也是黑亮得緊,皮子也是白嫩白嫩的。幸虧你死了啊,如果還活著,這小村莊裡的女人們,約莫是要搶著下水把你撈上來呢。”
斑鳩神君乃是長留山辦理談吐的閒官,常日裡站在最角落之處,早就練出了站著打打盹的本領。一旁的布穀神君忙用腳勾了勾他的小腳踝,隻見他雙眼倏然一睜,驚叫道:“下朝了下朝了,總算下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