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非常客氣地倒了杯茶水,指了指劈麵的位置:“媒婆辛苦了,坐下來講。”
“這……太師府來人了。”
媒婆還是有些不信,還欲同草草說些甚麼。
說完他真的煞有其事得坐了下來,完完整整得將這曲槍彈了一遍。
胡源住進槭樹園第五天。
胡源瞥了一眼她手上的書封,溫聲道:“太難了。”
黃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著磕了兩個頭,眼淚都嚇了出來:“娘娘饒命,君上是給娘娘下聘禮來的,並非奴婢。”
槭樹園的門稍稍開了一條小縫,門外站著的媒婆朝著黃鸝仙嘻嘻笑著:“這位女人,琴仙願定見我們了麼?”
胡源一本端莊得看了一遍,又試著彈了彈,後將琴譜雙手還給草草:“抱愧琴仙,還是太難了。”
胡源此招太凶險,較著就是想逼著本身跟他大吵一架,然後把他趕走,完整放棄收徒的打算。草草認輸,將琴譜往他麵前一丟:“好吧,你歸去吧。”
“明天一早聽黃鸝說他們來送聘禮,我現會兒還是暈乎乎的,要不你上?或者喜鵲神君上?”
黃鸝仙抽泣得站起家,等著草草發話,草草倒也冇有太大的情感,隻是問她:“烏鴉神君和喜鵲神君來了麼?”
胡源點點頭,又認當真真翻了起來,一會後道:“這本也是極難的。”
草草忍不住笑:“你為癡情男女遞牽緣分,天然是積善的事,福壽綿長得很。”
草草站在原地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方纔對著黃鸝仙道:“你先站起來。”
她耐著心幫胡源把琴放好,調子好,待他坐了下來,又遞了一本琴譜給他。胡源揚手接過,非常當真地翻了翻,又在琴上試彈了幾個音,滿臉嚴厲道:“太難了,不會。”
尊上此次下凡不過就是為了向世人傳授琴藝,他既然進了這園子,世人也認定他是琴仙的弟子。明日把這些琴譜印上他的名字,往天下各大琴社奉上幾本,幾百年後凡人記取滿是他的好,他也算功成名就,這事兒就這麼完了。
媒婆把著門,恐怕黃鸝仙又把門關上,此次不曉得還要等多久:“我……我就是管這事兒的。”
喜鵲一頭盜汗:“內內,腦臣不敢!”
草草心中一遍遍默唸沉著,等他一曲彈罷,將《空木流霜曲》遞給他,像哄孩子普通笑眯眯道:“來,咱彈彈這首。”
媒婆笑得合不攏嘴,好不輕易纔想到了閒事兒:“琴仙女人,咱開門見山。胡太師您是曉得的,那品德,那家室是冇得說的。雖說胡四少爺冇有官職在身,卻也是都城數一數二的貌美公子哥兒,深得陛下和太後愛好。再加上您二情麵投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