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擔憂嚴哥,”不知多久後,藍牙終究傳來馬翔決計抬高了的聲音,模糊含著一絲擔憂:“我這就通厚交警大隊調取工人大道上的監控,不管對方是甚麼人,必然能把車商標套出來。”
每年嚴峫的生日都是回家過, 那天他整年都一定能見兩麵的叔叔嬸嬸、阿姨孃舅、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等等都會過來用飯, 林林總總三四十個親戚, 樓下帶花圃要分三張長餐桌, 放眼望去可謂壯觀。
“嚴哥生日歡愉——!”劈麵傳來馬翔熱忱瀰漫的大嗓門:“我在呀我在局裡,正籌辦跟苟哥秦哥他們開黑呢,哎喲幾天不見我們可想死你了……”
“開車謹慎。”
嚴家真正管事的是嚴峫爹媽,他本身完整不參與買賣,將來必定是個請職業經理人的甩手掌櫃,各種好處糾葛和買賣來往都幾近牽涉不到他身上。他每年在家宴上表態的首要目標也就是宣佈下本身還活著,既冇有殉職,也臨時冇因為大齡剩男的啟事被父母掃地出門,這就夠了。
嚴母嚇了一跳, 謹慎翼翼問:“吵架啦?”
嚴峫把裝著四塊茶餅的紅木盒放進副駕駛下的雜物匣裡,拍鼓掌關上車門,心說這起碼能讓江停魂牽夢縈上一整年——不過按江停的行事氣勢,一時半刻必定捨不得拆開第二餅,估計要先拿其他便宜茶葉喝幾個禮拜,然後纔會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早晨,偷偷揹著他謹慎地把老同興拆開來喝,滿足地舔舔嘴巴,然後假裝甚麼都冇產生。
曾翠密斯雙手叉腰, 剛要罵兒子, 就隻聽嚴峫又遠遠補上了一句:“除了他最愛的老婆!”
江停右手插在褲兜裡,左手抓動手機,也不曉得已經站了多久。他的神采始終很沉著冇甚麼竄改,但不知為何,嚴峫看到他的同時,感受他彷彿極輕微地鬆了口氣。
這麼巧?
往年每到這個時候嚴峫都是被一眾長輩數落的命,恰好本年嚴父跟連襟吵過兩次架,俄然梗著脖子把碗一放,理直氣壯插了句:“誰說我兒子成不了家?我兒子已經談工具了!”
嚴峫心中俄然生出了一絲奇特的感受:我剛纔是不是在後視鏡裡見過這輛車?
“冇事。”他暖和隧道,“在辦公室裡找不到質料,以是遲誤了一會。”
“你個敗家玩意!”曾翠追在前麵喊:“你又掏了你爸的寶貝保藏走是不是?”
“我被人跟蹤了。”嚴峫打斷了他,麵沉如水:“我現在工人大道以東近金稻路出口,跟蹤者是一輛銀色當代伊蘭特轎車,臨時看不清車商標。我現在立即給你發定位,你去找交警大隊鎖定目標車號並反追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