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峫一拳把他臉打偏:“老子這是警徽護體無往倒黴,你懂個屁!”
嚴峫和江停不約而同,掉頭往前望去。車燈昏黃超出黑霧,遠處模糊一麵頂天登時的黑牆,正敏捷由遠而至!
這盤山道是順時針方向行駛的,彷彿冥冥中早在故事開端的時候,就必定了明天的結局。
噌!
轟!!
“跳!!不然老子跟你一塊炸死,媽的一塊死!!”
咣!聞劭頭猛偏,嚴峫鐵拳砸在車頂,指節頓時在金屬上留下了四道凸起。
“聽到冇?!江停!”嚴峫的暴吼幾近破了調:“給我出來!立即!”
江停喝道:“嚴峫!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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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球被包裹在密密麻麻的電線裡,貌似隔著一個巴掌的間隔,但他曉得,碰撞也隻是頃刻間的事情。
大半車身都被淹冇進了既細脆又鋒利的樹叢裡,就像千萬暴雨抽打在兩人身上。聞劭被抽得睜不開眼,嚴峫也猝不及防吃了滿嘴灰塵葉片,總算把卡在本身咽喉上的手死命掰開了;短短幾秒卻冗長得彷彿天下末日,終究“呼”一聲風響,吉普總算駛出了樹叢。
這如果滑下去,剛纔那扭成麻花的車門就是他的了局。所幸千鈞一髮之際,嚴峫單手勉強抓住了車頂架尾端,堪堪穩住身形,還冇緩過勁來,劈麵又是一記重拳直搗胃部。
六合間爆出一團敞亮的火球,就在那強光中,兩個緊密不成分的身影被拋出弧線,墜向了不成知的斷崖。
車尾後,聞劭眼底狠惡一縮。
從高處向下俯視,全部天下化為無聲。嚴峫被衝力撞向半空,暴風高速吼怒,他伸開手臂緊緊裹住江停。
但嚴峫還是對峙:“你把車門翻開。”
“……”
江停微吸一口氣,他冇有看嚴峫,尾音中有些奇特的顫抖:
摔路麵上了?還是被碾進車底成肉泥了?
嚴峫昂首對聞劭高低一打量, 低頭問江停:“他能打麼?”
隻要再遲半秒,聞劭剛纔就已經被擠成了血泥。他一昂首,正對上嚴峫——現在兩人都俯在了車頂上,一人抓著一邊車頂架,幾近湊了個麵劈麵。
“待會我數三二一就把車往左開,喊跳的時候你立即跳。這上麵落崖能夠有幾十米,萬一你冇跳出去,那就……”
話音未落他猛打方向盤,在吉普過彎的同時做了個非常傷害的駕駛行動,將副駕那一側用力貼向鋒利的山壁。頃刻隻聽“跐——”黑暗中火花直蹦,金屬摩擦聲扯破耳膜, 那是車門邊沿撞上了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