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上青雲間。

大陸東方有座雪域靈山。

老道忿忿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狠狠瞪了這個怯懦如鼠的魯莽門徒一眼,嘴裡含混不清著道:“哼,妖怪,哪個妖怪這麼不開眼,敢跑到老子的觀裡來撒潑?!”

墨客聞言,輕微點頭,朗然道:“何為因果?”

六合玄黃外,

星羅大陸,萬丈虛空。

“嗯……石球……娃娃……”他嘴裡嘟囔著,俄然醒過神來,狠狠打了個激靈,這下醉意全無,抓著道童的衣衿一頓猛搖:“你是說晌中午分天涯墜落的星鬥,有顆掉到了我們青雲觀?這顆星鬥內還藏著一個娃娃?”

“他到底……是不是滅世天魔?”

轟!

老衲會心而笑,他知墨客這一問所指,答曰:“慾望為因,形跡為果;父母為因,子嗣為果。”

那些不遠萬裡趕來的太空星隕終究獲得自在,搶先恐後地持續下墜向凡塵,在天涯劃出一道道淡淡的煙痕。

他語無倫次,張牙舞爪地衝老道比劃著。

但現在,一個身穿灰古道袍的老道人正哼著土風俚曲,醉醺醺地往峰頂上攀爬著,在漫天風雪中踉踉蹌蹌,彷彿隨時都能夠狠狠摔上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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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爬了多久,道人迷離的醉眼裡終究看到了那扇熟諳的柴門,枯瘦的老臉頓時紅暈,出現一絲笑意。雲遊天下多年,終究回家了!

“何為神魔?”

……

便在這時,一個身材矮小的道童俄然從道觀裡連滾帶爬地衝了出來。猝不及防之下,兩人狠狠撞了個滿懷,摔成四腳朝天。

老衲微怔,麵露疑色,對這一禪宗奧義卻還是對答如流:“宿世不忘,後代之師;存亡不已,頓悟不止!”

此次老衲不假思考,脫口而出:“固執於人,即為愛;固執於己,即為恨。恰是因難堪以辨清固執的初誌,以是塵凡間纔會有那麼多愛恨交叉啊!”

墨客複起家,長揖及地,寂然道:“凜然受教。”

高臥九重雲,

老道正瞭望著遠處的蒼茫雪域,聞言突然轉過身來,把目光落在了這塊玉牌上。

“何為日月?”

某一刻,這層不知保護了多少萬年的龐大樊籬垂垂支撐不住,終究呈現了一道蛛網般的纖細裂縫。伴跟著纖細的分裂聲傳出,再次有某塊星隕恰到好處地砸在了這道裂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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