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曲接一曲地聽完,聽到最後,是他留下的最後一首歌,歌詞裡寫著那麼一句話:“我連吻你的勇氣都全無/又如何敢奢想你會成為我新娘”
我走到他坐過的書桌,翻開他用過的電腦,他的電腦設有暗碼,我嘗試著輸了他的生日,不對;輸了我的生日,也不對;我因而把我們的生日歸併起來輸了出來,成果,一下就出來了。
但是他,再也回不來了。
那一晚,媽媽的話再一次源源不竭地湧進我的內心,在我人生最痛苦最蒼茫的時候,她儘力伸開雙臂替我揚起帆船。她纔是最強大的女人,和她比擬,我顯得如此纖細。
他站在那邊,直直的、筆挺地站在那邊。他的中間,是一臉擔憂、滿腹笑容的我的母親。
那一刻,我們母女兩捧首痛哭。那一晚,我們說了好多好多的話。疇前我們之間的隔閡都跟著那一晚的深切扳談崩潰了。
我順次翻開他電腦裡的檔案,有一個檔名寫著“靈魂”,我翻開一看,內裡竟都是他本身製作的歌曲和他寫下的歌詞。
整整30首歌,都是近幾年他本身錄下的。他從冇有奉告過我它們的存在,也從冇有唱給我聽過。他把疇前唱過的歌都刪了,隻留下了這30首。
牆上掛著的,是跟從他多年的吉他;床上用繩索吊掛著的,是很多年前外婆為他從渣滓堆裡淘來的玩具;房間還是刷成了他最愛的橙色,推開門的刹時晃得眼暈;牆上是他閒時的塗鴉,我細細一看,竟發明牆上千種姿勢的阿誰女人竟然與我如此神似……
媽媽的一巴掌和哀嚎把我驚醒了,我曉得我不能再如許下去了,我另有媽媽,我還要持續往下走……對,我還要把日子過下去。
我直愣愣地望著他,他也看著我,他走了過來,他說:“勝男,能和我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