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何思誠,想到他昨晚在本身麵前痛苦掙紮最後直至滅亡的顛末,她不由感到有些悔怨,昨晚本身如果及時脫手相救,他也不會被心臟病活活折磨而死……
“嘭、嘭、嘭”
但是她很快又在內心否定了本身的設法:她昨晚並無幸災樂禍見死不救之心呀。
白芸芸心中暗吃一驚——此人半夜半夜潛入彆人房間偷東西,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開燈,膽量太大了。心中一個動機尚未轉過,忽空中前一亮,衣櫃的門竟然吱嘎一聲,被人從內裡拉開了。
白芸芸熄掉手機螢幕後,她的表情再也不能安靜了。
正在她渾身顫栗,心絃都將近繃斷了的時候,忽聽內裡撲通一聲響,想必是那人不熟諳屋內幕形,摸黑亂闖,踢到了倒翻的物什,摔了一跤。
屋子裡烏黑一團,甚麼也看不見,想到昨晚這裡曾死過一小我,固然死的是本身的熟人,但也不免心頭髮毛,想要翻開電燈,又怕燈光引發彆人的重視,隻好壯著膽量摸黑行事。幸虧屋裡還是保持著昨晚的原樣,那裡有打碎的茶杯,那裡有倒翻的茶幾椅子,那裡是桌子那裡是櫃子,她都還記得。
如何會如許?為甚麼事情會生長成如許?
她躊躇一下,又摸著牆壁走到窗子邊,幸虧那扇鋁合金窗戶還半趟著,她用力把窗子趟得更開一些,雙手撐在窗沿,雙腳踏上窗台,悄悄跳進屋裡。
白芸芸的一顆心不由懸得更高,跳得更快了。
幸虧那人背對著窗子,窗外透著微小的星光,她模糊看得見那人的身影,那人卻看不見她。
她昨晚就是從這小口袋裡拿出活心丹藥片餵給何思誠服下的。
再沿著床沿橫走十來步,終究摸到了衣櫃,伸手拉開櫃門,她記得這櫃子分高低兩層,上麵一層有半人多高,掛著幾套何思誠換穿的西裝和襯衣,上麵一層擱著他那隻大觀光包,在觀光包的一頭有一個帶拉鍊的小口袋,內裡裝著一些感冒藥、阿司匹林等等出門常備的應急藥物,而那瓶何思誠賴以拯救的活心丹也放在此中。
櫃門一開,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上麵一層的那隻觀光包上,“哧溜”一聲翻開拉鍊,仰著脖子把手伸出來,稀裡嘩啦地摸索起來。
昨晚她脫手救人之時,固然有點過遲,但也絕對未到無可挽救的境地。何思誠平時病發,不管病情多重,隻要服下幾片活心丹,普通都會舒緩過來。為甚麼她昨晚給他服下藥片以後,他的病情不但不見減緩,反而還俄然惡化,直至滅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