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聲。
落空了一隻眼睛,蔣俊明痛得幾近爬不起來。但他的脾氣近乎變態般的剛毅,竟然在如許的巨痛下,他隻歇息了幾分鐘,又彎著腰站爬了起來。
“啊,啊,放開我、放開我!”蔣俊明冒死的掙紮著,不住的扯著臉上的斷手。那手倒是越扯越緊,越扯越緊,手指節的彎處像是鉤子普通,深深的掐進了他臉上的皮肉,越掐越深,越掐越深。蔣俊明疼得痛苦的嚎叫,開端告饒。然後,他的告饒還未說出口,此中的一隻手指在他的拉扯下移了位,竟摸到他的眼睛處,噗哧一聲,一道細細的血注噴湧而出,蔣俊明收回撕心裂肺哀嚎,他的一隻眸子子竟然被手指給抓破了。
小小的頭顱已經開端腐臭了,已經分不清玄色還是赤色的肉,鬆垮垮的掛在頭顱上,彷彿隨時都會掉落。
“爸爸。”頭顱轉動的速率緩慢,一下子就衝到了蔣俊明的腳下,哢嗒一聲,頭顱擺正,仰著麵龐麵向蔣俊明,在他腳下收回清脆的童音,“爸爸,我的小貓咪呢?”
“啊――啊――”饒是江燕蘭被折磨得力量全無,又因聽了萬海輝的動靜哀痛不已,乍然間見到從牆麵上滾落下一顆頭顱,也不由的嚇得驚聲尖叫,同時四足並用的朝我們站著的方向爬來。
我捂著嘴,饒是曉得這一幕是早已產生的,亦是忍不住心口陣陣的抽痛。
“爸爸,好痛呀。”
他用儘儘力,狠狠的將鏟子的一端插下去,正正插在頭顱的鼻梁處,哢嚓一聲,骨頭斷裂。
本來和小女孩的頭顱同一方向爬過來的江燕蘭,爬到一半後發明頭顱已經到了她的火線,便停下來瑟瑟顫栗,不敢再進步。這會兒聽到蔣俊明詰責我甚麼時候給他下的藥,她怔了怔,微微小弱的開口:“下藥?不……不是下藥。我剛纔就在這裡見過她……不,不但是這裡,明天在上麵的雜物房裡我也見過她……本來是她……本來一向在我中間滾來滾去的東西是她……她死了……她是在這裡死的嗎?不關我的事啊,小女人,不要抓我,我也是被害的,你不要抓我……不要抓我的腳……啊,不要抓我的腳。啊……”
蔣俊明走向一邊的角落,從那邊撿起一把棄置不消的鏟子。他舉著鏟子,走向斷手摔落的空中,用鏟子不竭的敲在斷手上,一下一下。
頭顱的眼睛笑著,上麵掛著的肉顛末這一摔,掉下了很多。冇肉的處所暴露內裡陰沉森的白骨,眼窩裡開端淌出彷彿血淚普通的液體。這血越流越多,速率也垂垂的加快,最後,從眼窩裡流出的血淚像是積存好久的水壩開閘了,烏黑的濃血一下子噴出來,濺得蔣俊明一頭一臉的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