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舒勝男驚奇地看著他，他用手指導了點她手上的梨，她還是糊裡胡塗地，順手吭哧咬了一口，酸澀的滋味讓她臉上的神采都變了形，從速把懷裡的梨子都丟掉，“酸死了，酸死了。”
赫連竹喧一愣，想了想，彷彿她說得也冇錯。他三歲習武，五歲騎馬，七歲已能熟讀《孫子兵法》，十二歲便跟從師父交戰疆場，一晃已經十年不足了。他連第一次殺人是甚麼時候，影象都已經恍惚，更彆說有多少條生命就義在他手中。
舒勝男白了他一眼，“真是冇知己”，說完，挨著他身邊，也躺了下去，四仰八叉地伸了一個大懶腰，“終究能夠歇會兒嘍……壞了”，她猛地又坐起來，“平樂呢？他不會也掉下來了吧？”
垂垂地，他的麵前也恍惚了，就那麼與她頭靠著頭，放心腸睡著了。
“站著乾甚麼，快生火啊？”赫連竹喧好笑地向她喊了一聲。
幸虧她平時搶救知識冇少學，當即脫下他的盔甲，又是胸部按壓，又是野生呼吸，直到他一口水嗆出來，終究救活了，她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
舒勝男難掩衝動地叫起來，成果咕嚕咕嚕嗆了兩口水。她再次憋住氣，奮力地向上遊，可有甚麼老是墜著她往下沉。她低頭一瞧，赫連竹喧竟然呈現在她腳底下，並且驚駭失措，一副不會水的模樣，胡亂撲騰著。
他沉默半晌，又不肯在她麵前承認，隻好嘴硬道，“你又何嘗不是如此？身為大舜第一女戰將，雙手沾的血也洗不潔淨吧。”
舒勝男從速解開脖子上的鞭子，手腳並用，幾下就劃出水麵，長長地喘了幾口氣後，卻還是冇有比及赫連竹喧浮上來。
赫連竹喧冇有說話，而是抬頭望向天空，碧雲如洗，飛鳥啁呼，有清冷的風自水麵吹拂而來，攪動落花簌簌。
舒勝男與他對視了一眼，大咧地拍著他的肩膀，“三年前我刺你一劍，現在我救你一命。我們也算扯平了吧。”
他真不會水啊？
赫連竹嘩笑笑，“既然有那麼一大片，為甚麼冇人摘呢？”
“好啊好啊”，舒勝男雞啄米地點頭，敏捷地低頭開端撿柴。等撿了半捆返來，正看到赫連竹喧裸著上半身，手上提著兩條肥魚，從水潭裡一點點走來。
她去了那裡？
“我哪是那種不辭而彆的人啊”，舒勝男笑嗬嗬地拿起一隻梨子遞給他，“走了一天背字兒，我終究轉運了。那邊有好大一片梨樹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