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盈盈嚶嚶抽泣,道:“玉郎到底去那裡了?不再見玉郎一麵,奴家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一張竹桌上擺放了一個銅盆,銅盆中盛滿了水。
韋彥伏在元曜懷裡,放聲大哭,“元公子,奴家真的好想再見玉郎一麵。”
元曜一邊增加柴火,一邊偷眼向韋彥望去。火光之下,乍眼一看,唇紅齒白,端倪俊美的韋彥彷彿誰家賢惠的新婦。
來世草立在月光中,收回瑩紫色的光芒。月光一圈一圈地泛動開去,水底幻象叢生。元曜看到了一些奇特的畫麵,枯骨之山,紅蓮之池,流火之地,亡魂之鄉,千萬個爬動的黑影在爬向一個出口。
元曜道:“盈盈女人,這些天你去那裡了?白姬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另有,你在韋府做甚麼?你把丹陽如何了?”
元曜隻好安撫它,說了一些“再找找看,必然會找到玉郎”之類的話。
韋彥的臉垂垂竄改,生出細毛,嘴鼻凸出,變成了黃鼠狼的模樣。它固執隧道:“不,奴家不見玉郎一麵,死不瞑目。”
韋彥神采斷交,元曜也不敢多言。他悄悄籌算明天回縹緲閣,叫白姬來韋府,再做籌算。
屏風前麵,銅鏡台前,一座七枝燭台上燃著幽幽燭火。
元曜盜汗,道:“丹陽,你搞甚麼鬼?”
月光從窗戶漏入,清澈如水。夜風穿堂而過,絲絲徹骨。
去韋府的路上,元曜將事情的原委奉告了白姬。
白姬道:“這就怪了,不該是一片渾沌。”
白姬立即站起家來,道:“軒之,去韋府吧。”
白姬對著窗外的圓月,墮入了深思。
韋彥嬌媚一笑,神采間儘是女子嬌態,“元公子,你不認得奴家了?”
元曜回到縹緲閣時,白姬正落拓地坐在美人靠上,津津有味地讀元曜買返來的坊間小說。
黃盈盈對元曜道:“雖說欠命償命,但是奴家本已是風中之燭,行姑息木,死在韋彥的箭下,也是天命必定。奴家固然有憤懣,但倒也不是真想置他於死地。奴家有一樁執念未了,冇法瞑目,故而借韋彥的身材一用,直到執念達成,奴家才氣放心拜彆。”
“呃!”元曜心驚,繼而明白了一些甚麼,哀痛地望著韋彥,“盈盈女人,你……”
白姬歎了一口氣,道:“你把來世草拿出來,我替你尋覓玉郎。”
元曜正要細看,白姬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道:“六道循環,乃是天機。少看一眼,多活幾年。”
元曜笑道:“小生是來看望丹陽的,他已經無礙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