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哭喪著臉道:“萬一回不來了,這些東西擱著也是擱著。小生隻是一個淺顯人,去閻浮圖那種邪門的處所,九死平生,總得要拿點兒辟邪的東西,才氣放心。”
白姬道:“鬼王借我引魂燈,我三個月內不在平康坊賣咒符。”
元曜道:“玉郎會在閻浮圖嗎?”
“是,仆人。”離奴道。
貓獸降落在地上。四週一片烏黑,伸手不見五指,讓人汗毛倒豎的哀嚎聲,嘶喊聲清楚刺耳:
黑暗中,元曜顫聲問道:“這是誰在哀嚎?”
白姬道:“軒之,翻開琉璃小甕,放出夜光水母。”
“小生前次說想娶一個勤奮仁慈的女人,厥後又想了想,感覺這個女人懶一點兒也冇乾係……小生勤奮一點兒,應當能夠照顧她……”
“哐當--”元曜嚇得拿不住琉璃小翁,他舌頭直顫抖,說不出完整的話,“白……白……”
白姬道:“軒之要拿一點兒東西才氣放心的話,那就替我拿著夜光水母吧。閻浮圖中,得用它照明。”
白姬喃喃道:“找不到玉郎呢。看來,玉郎彷彿不在閻浮圖中。”
白姬對離奴道:“往裡走。”
白姬伸脫手,紙人停在她的掌心。紙人“騰”的燃起一團火,燒化成灰了。
“好。”元曜答道。他摸黑扭開了琉璃小甕的蓋子,一陣冷風捲起來,彷彿有很多冰冷光滑的東西掠過他的臉,琉璃小甕的重量垂垂減輕。
第二天早晨,無星無月,陰風陣陣。
白姬笑道:“大抵味被這些獄鬼吃掉,然後變成它們中的一個,冇有思惟,冇有靈魂,冇有宿世,冇有來世,有的隻是無儘無涯的痛苦和驚駭。”
白姬拿著碧竹釣竿,坐在屋頂上垂釣,安撫離奴道:“離奴,不要悲傷了。玳瑁還是很在乎你這個哥哥的。”
玳瑁對白姬道:“等你從閻浮圖返來,我就來取引魂燈。如果你回不來了,我就來取縹緲閣。”
離奴罵道:“死書白癡,閉上你的鳥嘴!”
離奴不竭地噴出青色火焰,禁止人臉靠近。但是,很較著,離奴的火焰禁止不了倡狂的獄鬼。
“哥哥是笨伯!”玳瑁貓吼了一句,跑了。
白姬道:“站著不動,也很無趣。可貴來到天國,我們四周觀光一下吧。”
白姬道:“好。”
“好。”元曜接過,放入了懷中。
荷花屏風的另一邊,白姬跪坐著,她的劈麵不見了玳瑁和離奴,多了一隻玳瑁色的貓和一隻黑貓。玳瑁貓正襟端坐,和白姬說話,黑貓一會兒蹭玳瑁貓,一會兒伸爪拍它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