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寒夏季氣，表裡兩室各燃燒著一盆通紅的炭火，全部房間裡暖氣燻人。
帝乙聞聲腳步聲，伸開眼睛望了一下，瞥見時韋彥和元曜，又閉目睡去了。
三月，隋煬帝在江都被殺。蒲月，李淵稱帝，國號唐，建元武德，定都長安。
隋亡，長安。
上燈時分，月映西窗。
註釋：（1）雙都：隋朝有兩個都城，一個長安，一個洛陽。洛陽是陪都。
元曜的憂?是白姬遠行多日，不知歸期，惦記取她的安危。離奴又烤出了暑熱之症，一天到晚病懨懨的，不曉得能不能好起來。年關將近，一些賬目無頭無尾，嚕囌得很，讓他煩惱。因為離奴抱病，年貨也冇有購置，眼看都臘月了，這日子不曉得該如何過。
觀音奴非常口渴，她伸開皸裂起皮的唇，微小隧道：“水……水……”
韋彥喝多了酒，已經睡著了。
“慢點喝，慢點喝……”秦王妃柔聲道。
“吱呀——”窗戶俄然開了一條細縫，一片碧綠的桑葉隨風捲進了屋裡。
勸說不了桑樹作妖，元曜本來籌算采一些桑葚就告彆分開，去給離奴抓藥。但是，韋彥卻不肯放元曜走，說是元曜好不輕易來一趟，總得一起喝酒談天，排解憂愁。
元曜苦口婆心腸勸說，俄然一道綠色桑枝飛掠而過，“砰——”地一聲，將窗戶關了。
秦王妃接過皮郛，翻開塞子，餵給觀音奴。
一名身穿絳紗長裙的崇高女子帶著兩名手挎竹籃的婢女劈麵而來，瞥見幼小肥胖的觀音奴戴著沉重的腳鐐艱钜前行，她清麗的容顏暴露了一絲悲憫，便愣住了腳步。
交代過後，觀音奴被虎帳的將士推下囚車，被迫拖著沉重的腳鐐，沿著桑葉下的土路走向俘虜營。
燃犀樓前，帝女桑高入雲天，粗如屋宇。白雪當中，碧綠的桑葉和血紅的桑葚層層交疊，相互輝映，素淨刺目。
（2）大興城：即長安，長安在隋朝時叫大興城。
馬車駛入了韋府當中，自從韋德玄去武府避禍以後，韋府當中的仆人也因為驚駭而藉端走了很多，顯得非常冷僻。
元曜和韋彥在燃犀樓裡溫酒閒談，各自訴說了比來的憂?。
“是。”婢女應道，她不情不肯地從竹籃裡拿出一個裝著溫羊乳的皮郛。
元曜恍恍忽惚，做了一個古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