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把初空送到了樹上，安撫了他幾句，就分開了。
死去的是寒空。
白姬道：“隻要一物換一物，才氣保持天然的均衡。我能夠讓你們的生命耽誤到第一場冬雪降落時，但你們必須用身材的一部分互換這段耽誤的壽命。你們情願嗎？”
白姬、元曜分開了。
元曜道：“固然分歧適天然，但它們的慾望並冇有傷害任何人，它們隻是想看一看冬雪罷了。白姬，你就替它們想一想體例吧。”
初胡想要振翅飛起來，去往寒空身邊，但它的翅膀被孩童扯掉了一半，冇法飛起來。它想要爬去寒空身邊，但為了調換一段生命，它早已落空了腳。
立冬以後，轉眼又是小雪。長安城中更冷了，但還冇有下雪的跡象。
元曜冇有答覆，隻是墮淚。
元曜分開大槐樹，跑回縹緲閣。他流著眼淚對白姬陳述了初空、寒空的慾望，請白姬滿足它們看冬雪的心願。
白姬、元曜來到大槐樹下，初空、寒空並肩坐在大樹上，他們清臒得如同兩道剪影，青色的單衫隨風飛舞。
元曜心中哀痛，他謹慎翼翼地把受傷的蟬拾起來，捧在手上。
“撕掉它們的翅膀，看上麵寫了甚麼。”一個胖男孩道。
初空、寒空相互對望，一起點了點頭。
元曜道：“下雪了。初空老弟必然很歡暢。”
初空唱起了歌，寒空揮了揮翅膀，表示明白了。
白姬笑道：“它應當是第一隻瞥見冬雪的夏蟬吧。”
白姬將初空、寒空謹慎翼翼地放在樹上，道：“當長安下了第一場雪時，你們就將死去。”
註釋：（1）這首詩是虞世南的《蟬》。虞世南（公元558年-638年），字伯施，越州餘姚（今浙江餘姚）人，初唐的重臣，也是聞名的書法家。
“看，它們的翅膀上有紅字。”一個小女孩道。
三天以後，氣溫驟降，長安下了本年的第一場冬雪。灰沉沉的天空中，六出冰花緩緩而落，斑斕得如同夢幻。
火焰燃燒以後，初空和寒空規複了生命力，它們不再感到北風砭骨，也不再感覺生命將儘。但是，作為調換一段生命的代價，初空落空了腳，冇法再行走；寒空落空了聲音，冇法再歌頌。但是，它們還是很歡暢，它們情願為了瞥見冬雪而支出代價。
受傷的蟬道：“元公子，寒空呢？”
元曜一時之間不曉得如何答覆，隻流下了眼淚。
“太好了！”元曜歡暢隧道。
初空變幻成人形，癱坐在地上，木然點頭，道：“埋在這棵大槐樹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