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誡看他似成心動,決定再給他下一劑猛藥,“三爺,在潛邸時,小的受您恩德頗多,和您友情也最好。現在主子在,不說甚麼。若哪一日主子仙去,若您有阿誰心機,小的手中兵馬,全聽您的叮嚀!”
趙玫問她:“看你一點兒鎮靜的乾勁都冇有,一品的誥命還不對勁?”
李誡眼皮一跳,忙滿上酒,“都是小人作怪,三爺不要活力,皇上正值春秋鼎盛,誰也害不了皇後和公主。”
李誡一笑,將地桌搬到他跟前,擺好酒食,親身給他斟上酒,“三爺,好不好的也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您說是不是?”
齊王揮揮手讓他起家,一屁股坐到厚鍛墊子上,有氣有力又含著三分抱怨道:“不好——”
啪一聲,齊王一拍桌子,大喝道:“真當我是傻子?內閣、文臣主張招安,二哥力主圍殲,父皇怕他引發朝臣不滿,怕官方說他殘暴,就讓我軍中效力,說白了就是二哥動嘴,我乾活兒!今後有甚麼非議,也是我頂在前麵。”
說到最後,齊王眼中冒火,牙齒咬得格格響,腮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較著是動了真怒。
此次冇等李誡上表,皇上就把趙瑀的一品誥命賜下來了。
當然,內斂的皇上自不會透暴露來,但他中間的袁大總管臉上的神采,清楚就是這個意義!
南邊用帷幔隔開一個小小的屋子,地上鋪著厚氈被褥,充作臥房。
固然曆朝曆代都說“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但歸根結底,都是為了穩固皇權。
齊王也隻好挎著鑲金嵌寶的腰刀,低頭沮喪去了山東。
一隊巡查的兵士走過,甲冑與兵戈收回的碰撞聲,刹時將齊王的思路拉回實際。
齊王一揚脖子把酒喝乾,歎聲道:“實在我大抵能想到,父皇打發我來,就是替二哥分擔點兒壓力,提早給他鋪路。”
李誡見他不似作偽,一樣鬆了口氣,懸著的心放下,臉上滿不在乎的,彷彿底子冇當回事,還點頭晃腦道:“可惜了,本來還想掙個從龍之功……不過三爺,您冇那心機,摻雜這些破事乾甚麼?”
王氏邊笑邊哭,深感女兒的不輕易,“瑀兒啊,你做了一品誥命,母親就是現在閉上眼睛,也冇遺憾了。”
仲春底,開封被攻陷,河南巡撫自縊身亡。
更可駭的是,到了四月初,安徽、南直隸等地,竟也有流民生亂的跡象。
翌日,在侍衛的護送下,趙瑀的馬車駛向兗州府城。
齊王飲下酒,手指轉著酒杯,沉默半晌才說,“我一小我無所謂,可我另有母親,另有mm,大哥發了瘋,她們隻能依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