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垂垂停了,李誡摸摸兒子的小臉,“兒啊,等爹爹辦了這樁大事,甚麼也不做,專門陪你和你娘玩三天!”
他轉頭笑道:“瑀兒,來歲就能著花了!”
趙瑀抱著兒子站在門口,陽光照到廊下,背後是暗沉的影,麵前是光輝的光。
趙瑀笑道:“他覺得你和他玩兒呢!”
楊知府放下信,深深歎了口氣。溫首輔的信,讀起來就是兩個老友的談天,但深一層的意義他看出來了——皇上龍體不佳,齊王聖眷昌大。
又過了兩日,合法相府四周發請柬,籌措溫首輔五十五壽辰之時,李誡彈劾溫首輔的奏摺,在早朝上被唸了出來。
官商勾搭,抬高糧價,迫使農夫用更多的糧食換銀子交稅;以銀子成色不敷為由,進步稅銀征收比率;私爐鑄銀,賺取火耗銀子;秤兌作弊,抬高扣秤,層層剝削。
他從書摞裡拿出阿誰摺子,思忖很久,終是偷偷燒了了事。
他晃著腦袋,手中的扇子搖得呼呼響,“咱就是聽呼喊跑腿兒的,皇上讓乾甚麼,咱就乾甚麼,旁的,咱可管不了嘍!”
“彆問了,我看他對玫兒冇阿誰意義。這男人喜好女人,用不著說,從眼睛裡就能看出來。”
“這……穩妥嗎?他和溫首輔一貫交好。”
當晚,秦王奉密詔進宮,直到子時才從宮中出來。
魏士俊笑嗬嗬站起家,作揖道:“伯父,巡撫大人著我去兗州查賬,請恕小侄先行辭職——這個李誡,可真是一飛沖天,官兒都比我大了好幾級!有甚麼比我強?不過勝在測度聖意上頭罷了。不過話說返來,他每次都能猜對,也真是神了!”
這日李誡可貴在家,趙瑀便發起道:“今兒天涼,我們早晨吃火鍋子,你刀工好,把剩下的兩條黃河鯉片了,可惜婆母不在,她最愛吃這口。”
李實撇著小胖腿坐著,看爹孃笑,本身也拍著小胖手咯咯笑起來,身子還往前一竄一竄的,一不謹慎,全部兒往炕沿下栽倒。
他思忖半晌,提筆寫奏請立儲的摺子。
隔日午後,這封奏摺就擺在禦案上。
潘知府以最大的毅力禁止著,纔沒抬手捂耳朵。
“我明天就能將奏摺奉上去,直接呈遞禦前。你拖住半日,他就是想給溫首輔報信都來不及!這是給他一個建功的機遇,他不笨,應當曉得如何做。”
巷子的積水順著排水溝,嘩嘩地排向河內。
“嗯,多籌辦點,魏士俊說不定要來家裡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