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玫的臉瞬時耷拉下來,扭著身子不作聲。

夜色很濃了,此時恰是仲夏夜最深沉的時分,風過樹梢,葉子嘩啦啦地響,間或幾聲蟲鳴,反而更顯沉寂。

李實拍著小手咯咯直笑,鎮靜得小胖腿一蹬一蹬的。

獨一能夠看熱烈的盛事,大明湖賽龍舟,也因四月裡一場大水泡了湯。

“來這麼早,定然還冇用飯,叮嚀廚房給他送飯,哦,把我的也送疇昔。”李誡將兒子交給趙瑀,歉意道,“先公後私,我先看看他有甚麼急事,中午必然陪你們用飯。”

夫唱婦隨,趙瑀天然也牽頭捐糧捐款,整日也是忙得很。

早晨李誡下衙返來,趙瑀就把這事和他說了,歎道:“我都當娘了,還讓母親這麼惦記,想想內心也是難過。”

端五鄰近,這是入夏後第一個骨氣,各家各戶雖也包粽子、懸艾草,給孩子們驅五毒,但到底不如元宵節、中秋節等大節熱烈。

趙瑀笑著說好,王氏擺佈瞧瞧,低低歎了一聲,待趙玫回房歇息,她過來悄悄塞給趙瑀一張銀票,“瑀兒,這二百兩你拿著,給我外孫子買點好吃的,彆讓你mm曉得。”

“不就一個楊家嗎?”李誡轉頭笑道,“前些日子各府的藩庫賬目報上來了,隨便挑個錯兒,我就能擼了楊通判的官兒。任憑趙老爺再情願,這門婚事也不能成了!”

趁便上奏朝廷,伸手要銀子要佈施糧——養上萬的哀鴻,每天白花花的銀子潑水似地花,我藩庫再有錢也經不起這般折騰。

李誡摸著下巴沉吟半晌,忽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抬頭笑道:“我有主張了!”

趙玫複又喜笑容開,討巧說:“我在家也給外甥做了小衣裳,可惜冇帶來,恰好這幾日有空,我給小外甥做件襖子穿。”

身為封疆大吏的太太,常日裡總與帶品階的誥命打交道,處在滿省貴婦人的頂端,趙瑀的氣勢倒是練出來了,說話間,不自發就帶了一絲威壓。

趙瑀不敢打攪他,悄悄在旁坐著。

院子裡的玉蘭花開了,一樹繁華,滿園暗香。

李誡說乾就乾,在書房冥思苦想一夜,將想出來的養廉體例清算成條陳,歪七扭八足足寫了三大頁,鎖進密摺匣子,直送都城禦前。

李實醒得早,由奶嬤嬤抱著,在院子裡看小丫頭們踢毽子。

半晌疇昔,李誡無聲地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閃著玩皮的光,一步跳到趙瑀麵前,密切地抵著她的額頭,“瑀兒,你可幫我大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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