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時分,婆媳倆用過飯,周氏咂著嘴,很有些回味無窮,“濟南的糖醋鯉魚是好吃,一點兒土腥味冇有,明兒再叫彙泉樓送!誒,那伴計說他家的烹蝦段也特彆好,明兒我們也嚐嚐,我掏銀子宴客!”
“你把她給我看好了,千萬彆讓她生出是非。”
趙瑀笑道:“等他返來,咱和他說說,看他是個甚麼意義。”
楊……李誡心中一動,問道:“兗州的楊通判和你是親戚?”
李誡不按套路出牌,上來就立下三條端方。底下的官兒何曾見過如許直白的上峰,個個麵麵相覷,誰也冇有答話。
李誡歎了一聲,“但願如此吧。我明天上街轉了一圈兒,濟南府的確礦產很多,但大多是煤礦鐵礦,另有石類石材,唯獨冇傳聞有金礦……我明天去查魚鱗冊,如果也冇有,唉,又是一樁案子!”
巡撫署衙坐北朝南,占地將近百畝,足有七進院落,西角一處竹苑,南麵引了泉水,繞後宅而過,在南花圃聚成一大片海子,其內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假山怪石佈局奇妙,更有一片十幾畝的梅林,風景極其新奇。
“必須得行,哪個當官的隻靠俸祿度日?誰都得有個財產不是,你看他,也不買屋子置地,也不開店鋪做買賣,隻一門心機辦差,有權不消,真夠傻的!我都探聽了,開礦二八抽課,官方也不是不能開采。把這處礦山找到,讓他把開礦權拿過來,也算一處進項。”
“你用他乾甚麼?”
周氏說不過兒子,頓時氣惱不已,一拂袖走了。
他先是說話峻厲不假色彩,後又拍著肩膀稱兄道弟,把楊知府弄得是一會兒冷,一會兒熱,腦袋發懵,內心發緊,完整被李誡搞胡塗了。
翌日,李誡拿來全省的魚鱗冊,和一乾書吏賬房反幾次複查對了三天,冇有發明金礦的記錄。
周氏滿不在乎地一揮手,“嗨,你們的銀子給我孫子留著吧,我有錢。”
趙瑀安撫他說:“彆看娘大要不平氣的模樣,大事還是拎得清的,就是有點掛不住臉。”
李誡奧秘一笑,“摸魚!”
本來籌算走的楊知府隻好又回身返來,垂著雙手聽他有何叮嚀。
楊知府眉棱骨微微一跳,一時摸不透這位新貴的意義。轉念又一想,不管他是成心難堪本身,還是真想轟轟烈烈大乾一場,他是頂頭下屬,本身接著就是!
趙瑀不明白。
趙瑀看了,抿著嘴笑了半天。
周氏滿懷神馳,趙瑀卻知冇那麼簡樸,就算找到了礦山,依李誡的脾氣,他也不會以機謀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