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趙瑀霍然起家,但覺頭“嗡”地一響,耳鳴了好一陣,榴花前麵說甚麼已聽不到了,腦海中隻一句話——老太太要和溫家退親!
還小呢,十三了,都是議親的年紀,說不定也在算計溫公子……榴花敢想不敢言,暗自深思找個機遇再提示下自家蜜斯,死也要把婚事攥住了。
陣陣南風捲著熱浪劈麵而來,趙瑀卻出了身盜汗,手指冰冷。
日色已過午牌,晴和無雲,大太陽曬得空中白花花的。樹葉子都在逼人的暑氣中耷拉下來,偶爾隨風無精打采響幾聲,複又歸於沉寂。
身子一輕一重,不受節製地墜落。
趙瑀瞬時漲紅了臉,滿腔都是悲酸——名聲,又是名聲!她究竟犯了甚麼滔天大罪?如何就毀了趙家的名聲?
趙瑾一撇嘴不屑道:“少給我擺長姐的架子,我又冇胡說,看你還能對勁到幾時!”
她們竟說可惜!趙瑀兩手緊握著椅把手,一陣嚴峻和不安驀地掠過表情。
“慎言!”趙瑀輕喝一聲,轉而有力地歎道,“怨不得小妹,她還小不費事。”
趙瑾比她小兩個月,打小就被趙瑀壓一頭,早對她心抱恨懟,此時當然不肯放過落井下石的好機遇。
會死的吧……她想著,但驅逐她的是一個暖和硬實的胸膛。
他緊緊抱著她,死死護著她。
榴花忙不迭地點頭,“準的,奴婢親耳聽阿姨講的,老太太說……說您丟了趙家的臉麵,嫁疇昔也是讓人笑話,還不如主動一點兒,免得兩家都尷尬。”
她額頭泌出細細的汗,水綠紗衣也黏在身上,可她彷彿感受不到丁點的酷熱,就那麼一動不動坐在窗前。
趙瑀緩慢換了身衣服,可臨出門被那兩個丫環攔下來。
“大蜜斯也真夠不利的,救她的恰好是個外院服侍的小廝,當眾抱成一團,這下名聲全毀了。”
本是為人所救,從她嘴裡說出來,竟彷彿趙瑀和奴婢偷情似的。
前麵遠遠過來兩小我,是一母同胞的小妹趙玫和二房的堂妹趙瑾。
趙瑀心覺不當,嘴上卻冇說話。
榴花見她神采不對,忙安撫說:“蜜斯彆理她們,二蜜斯一準兒是眼饞您的婚事,巴不得您不利,好替嫁到溫家去!三蜜斯也真是的,竟幫外人不幫本身的親姐姐……”
乍看之下,她並不非常冷傲,但誰也冇法否定她是個美人,溫和美好的長相,透實在足親和的味道。
榴花一愣,責怪道:“都甚麼時候了,您另故意機惦記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