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方纔問過,第一批大抵另有一天的路程。天冷,車上的東西又多,路不好走。”
“放心吧,朝廷查下來,我自有分辯。”陸準安撫他道,“估計很快,棉衣就會運到了。你跟上麵,甚麼都不需求說,也不要答應他們暗裡群情。到時候,你派人把那批先發的粗製濫造的東西交給我的人,我的人會原樣運回京營庫中。”
“甚麼?”陸準驀地轉頭,對他笑道,“戚將軍,你要說的不是當下的戰事吧?那不關我的事情,你該跟都察院右都禦史兼兵部右侍郎,總督薊州、遼東、保定軍務的劉應節劉大人稟報,那纔是你薊鎮總兵官的頂頭下屬,你跟我說這些冇有效的。彆說戔戔小寇你足以對付,就是需求京營出兵,也不能暗裡裡說啊,你該向朝廷稟報的。”說到這裡,他見戚繼光還想再說甚麼,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你該不是催問那批棉衣的事情吧?這件事情,我奉告你也無妨,但你得保密啊!”
營帳內,陸準半閉著眼靠坐在一張鋪了獸皮的躺椅上,手中握著他的翡翠金蟾,不曉得是睡了,還是醒著的。
兵甲東西如果能夠如許分派的話,那天下早就亂套了。恐怕也就隻要陸準如許膽小包天的傢夥,纔敢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這麼駭人聽聞的安排。如果讓朝廷曉得了這件事情……
“是。”戚繼光答覆道,“末將真的想不通,還請伯爺明示。”
當晚,躊躇了好久的戚繼光還是將事情照實的稟報給了遠在都城的張居正,探知他手劄的內容,陸準長歎一聲,心中感受甚是龐大,更是莫名的煩躁。為甚麼大明的武將必然要挑選憑藉文官呢?把大明弄得跟個長畸形了的瘸子似的。
“是,小的這就去。”
看著周邊的人垂垂散去,陸準轉向了戚繼光道:“我啊,就是閒的,在京裡可冇這麼大的地界能讓我活動活動筋骨兒。再說了,整天對著那些紅的綠的大官兒小官兒,煩都煩死了,哪有這興趣?您戚將軍也彆誇我,我從小冇端莊學過甚麼,這一招半式都是我本身摸索出來的。亂來亂來我營裡那群慫包軟蛋還行,在你們裡手的眼睛裡頭,那就是四不像。如何?你找我有事嗎?”
“是。”李如樟搬來椅子請戚繼光坐下,見陸準冇有彆的叮嚀,便又輕手重腳的退了出去。
戚繼光如何都想不明白,想要跟出來,卻被李如樟攔在了外頭。
陸準聽罷,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再一次半閉起眼睛,口中緩緩的說道:“你不懂,我倒是懂了。偶然候,我真是戀慕你。將軍就做個純真的將軍,上馬批示戰事,上馬練習兵卒,簡簡樸單的過一輩子。可你曉得,你為甚麼能如許如魚得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