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衝我來!”
屋內氣壓很低,張顯奇的眉頭皺了又鬆,鬆了又皺,半晌,才拎起那塊腰牌,到青年人麵前晃晃,問道:“劉敬,我問你,這塊牌子真是那人身上掉的?”
同一時候,一樣不好的月色下,宮城內南都旗手衛批示使衙門裡,批示使張顯奇的神采看上去,比烏雲覆蓋的月色還要陰沉。
“彆跟著我!”陸準喝道,隨即快步走遠了。
他歎了口氣,坐下來道:“惹誰不好,恰好惹上孝陵衛。那是我們旗手衛能惹得起的嗎?”
“但是……”劉敬還是不平不忿,卻被焦文桀一把拉住,嗬叱道:“你個牲口,整天除了惹事還會乾甚麼?聽大人的話!從明天起,你那裡都不準去!”
“冇有壞心機?”張顯奇嘲笑一聲,將腰牌扔在桌上,“當街強搶良家女子,率眾毆打綁架侍從,還冇有壞心機?他如果有壞心機,是不是現在人都已經霸王上弓,毀屍滅跡了?你們知不曉得你們傷了誰的人?攤上事情了曉得嗎?攤上大事情了!”
孟老邁心中很衝突,他是地痞,但自發得是買賣人,買賣人講究誠信,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劉敬隻給了定金,他抓了人還要等劉敬來兌現另一半傭金,以是,這個女人他現在是不能碰的。
焦文桀聽了,神采一變,轉頭厲聲斥責,“混賬!如何跟大人說話的?”他罵了這一句,轉頭對張顯奇賠笑道:“大人,我這外甥從小就是如此,他冇有壞心機!”
應天府城內魚龍稠濁,各處流竄人丁雲集於此,冇生存的人與本地的官商、衛所等等聯絡在一起,乾一些見不得光的活動。麵前的一群人恰是被劉敬費錢雇傭的那一撥,在北門一帶名譽很響,足有百十號人。
焦文桀連連低頭賠罪,謹慎翼翼的問道:“大人,那……那您看……另有體例嗎?”
孟老邁煩躁地踢了他一腳,吼道:“彆叫!再叫先割了你的舌頭!”
孟老邁想著,走到被堵住嘴捆在一起的兩人身前,打量起那位模樣不錯的小女人來。
“衝你來?”孟老邁哼了一聲,“你有甚麼?我衝你來?逞豪傑?一點兒底氣都冇有你逞甚麼豪傑!”說罷,孟老邁又是一腳狠狠踹在張津川的心窩子,將他踹得身子猛地一顫,幾近喘不過氣來。
陸準看了他一眼,冇有理睬他該不該問,“開河返來的話,第一時候奉告我。”
邵開河辦事一貫靠譜,即便找不到人也會及時返來講一聲,以是當陸準比及半夜還冇有比及他的時候,內心的感受大抵已經不能用慌來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