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準聽到孫橋的名字眼皮就不由一跳，嘴角勾起了笑容。想到了！這不是有個……來源不明的人嘛！
俞恒慶的話在他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他彷彿已經抓到了題目的關頭，卻又彷彿有些東西冇有想通。這類感受的確就像是百爪撓心普通，想不明白，他大抵也不消想有一刻鐘的安寧了。
陸準漸漸站起了身，眉頭舒展。
“三爺，孫橋來了。”邵化海稟報導，隨後便側開身子，讓孫橋出去。
“恰是！”俞恒慶點頭道，“大人不能止步於孝陵衛內了。有錢想要攢起來，攥在手裡，大多數人都這麼想。如許的耗損，就連大人您恐怕也不能隨便說竄改就竄改吧？但大人，您想，如果孝陵衛絕大多數的錢都來源於外，那流出去的較之於前大大進步，耗損看起來，是不是就少了呢？春秋戰國期間，荀子曾雲：節其流，開其源。小人方纔所說的，恰是開源！”
他深知百餘年來，衛所已經爛在了根子上。天曉得他保持左千戶所現在普通的練習有多難！但那也像俞恒慶方纔說的那樣，他是拆了彆人的牆，補本身的牆。左千戶所錢，來自於其他各所。現在他手裡不再隻要左千戶所了，拆了哪麵牆，不是拆本身的牆呢？
陸準想了想，也感覺這事情挺絕望的。明顯看到賺了，但是錢呢？彷彿大夥兒的餬口的確好了一點兒，但也就一點兒，就又止步不前了。
可陸準卻冇有問他。
俞恒慶說的冇錯，如果他手中現在把握的前所、左所都能從外界獲得銀子，那銀子就不再是題目。可談何輕易？前所絕大多數的錢是偷的、搶的、騙的，是掏古墓賣東西換來的。莫非左千戶所也能一樣嗎？那此後孝陵衛成了甚麼？賊窩？
“開源，節流……”陸準想了想，又問道，“那節流呢？”
陸準一雙眼睛緊盯著俞恒慶，悄悄地等著他說下去。
俞恒慶笑道：“大人，依小人之見，節流最為輕易！我孝陵衛是衛所，部屬皆為軍戶。常日裡，因為各種百般的啟事，練習、巡守毫不算是勤懇，對上麵疏於辦理。但如果嚴格起來呢？正丁、軍餘每日定時點卯、練習、安排巡守，衣食住行均在一起，莫非另偶然候把錢花在不該花的處所嗎？屯田、練習、戰時隨調出征，這本就是衛所該乾的事情，隻不過是被荒廢已久，大師垂垂懶惰、忘本了。當然，也有餉銀的啟事，誰都有一家子要養嘛！但是，既然已經開源，朝廷不給足，莫非大人還怕給不出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