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示僉事固然聽起來,的確是比正千戶高,但孝陵衛有多少批示僉事?陸家的左所正千戶是世襲的掌印官,批示僉事可就不必然了。”馮謙見陸準麵露不解,便給他舉了個例子,“你想啊,左千戶所最大的就是個正千戶,孝陵衛批示使衙門裡頭,帶俸的批示使、批示同知多了去了,批示僉事算甚麼啊?彆人不說,就你阿誰準妹夫……”
猜想總歸是猜想,一貫對馮謙的信賴到底還是占了上風。陸準並冇有在這個題目上糾結下去,反而是對方纔被馮謙偶然當中提起的陸薇薇的婚事,開端憂心忡忡。
“彆扯淡。”馮謙敲敲桌子,“你又不肯意動腦筋了!你好好想想,如果說幾日前薇薇嫁給張津川還勉強算是攀附,那現在,就是張家在攀附陸家了!如何?還不懂?”
馮謙聽罷笑道:“你跟二爺去說?如何說?說讓二爺去跟張府提悔婚?陸準,你動動腦筋!之前悔婚,那還臨時能夠說是陸家感覺攀附不上張家。現在悔婚算甚麼?嫌貧愛富?還是方纔升了官兒,就瞧不起人家了?你也不是不曉得,大爺、二爺都是孔夫子的弟子,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那是不時候刻掛在嘴邊的東西!他們會背這個惡名嗎?”
孝陵衛是個閒散的處所,有些人像陸準如許,希冀著有實際的權力,能夠多做些事情。但絕大多數的人,卻又甘心帶俸,隻想舒舒暢服過日子,甚麼都不想管。
馮謙勸道:“薇薇的事情你就不消操心了,那丫頭是個有主意的!隻要彆乾甚麼太特彆的事情,隨她去就是了嘛!你拿她冇體例,二爺不是也一樣?順其天然,冇甚麼不好的!你現在倒是需求考慮下彆的一件事情。”
“馮謙,你說,我是不是該跟我二哥說說啊?如果張津川那小子不是至心喜好薇薇,我倒是冇有那麼看好這門婚事了!”陸準麵色帶著躊躇,明顯,他對於‘去跟二哥交換一下’這類事情,打心眼兒裡是不肯意的。
“豈止是又打了?”陸準點頭道,“我派去的人如果再晚出來一會兒,我都能給神宮監再送個公公了。唉喲,不提他,不提他,提起他我就頭疼。”
“嗯,是這個事理。”陸準點點頭。
馮謙對此天然也有耳聞,見陸準扶額,便隨口問道:“如何?他又被薇薇打了?”
“蕭家倒是想在孝陵衛一手遮天,但哪有那麼輕易做到?”馮謙笑著說道,“張大人是因為祖上帶俸的時候太久了,想要權也要不到。但你不一樣,你本來就是手握實權的,左千戶所可不會因為你不是千戶了,就不聽你的調劑吧?並且,現現在,不但是左所,前所也希冀著你呢!這個時候,可冇有人敢讓你賦閒!不然,這兩邊就要大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