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琿既然一力推許鳥銃,當然也就扛下了練習的重擔。自六月伊始,軍隊整備的首要方向便從職員佈局調劑轉為了對兵士的火器練習上。他信誓旦旦對趙當世立下“軍令狀”,到八月,必定讓軍隊達到“銃必有操、射必有獲”的標準。鳥銃為趙營火器中代表,除銃外,各色炮類亦在徐琿的練習範圍類。但相較於鳥銃,趙營的小炮數量並冇有大幅度的增加,以是這一塊臨時擱置,稍稍費心。
廣文祿神采刷紅,從速俯下身去將柺杖拾起來,遞給羅威,道:“大哥經驗的是,小弟知錯了。但是意氣上來,見不慣哈明遠之流小人失勢。”
“營中頒下軍令,將很多弓弩手都改編成了鳥銃手。小弟操演火器恰當,得了些汲引。”廣文祿說著本該高傲與高興的話,眼眶卻越加濕紅,他趁羅威不重視,敏捷將眼角的淚漬抹去,轉問,“羅大哥,你在屯田軍如何樣?”
廣文祿頓感一陣悲忿,道:“大哥,不是說僅僅皮肉傷,在軍醫處將養即能病癒嗎?前次來,這傷但是好得差未幾了!”
羅威對勁的笑了笑,兩人又走一陣,他俄然說一句:“不過真到了當時候,你心中想也早冇了現在的這股怨氣恨意。”
廣文祿聽了,先是驚詫,而後雙目一熱。雖說他冇甚麼文明,但倒是風華正茂的年事,昔日見了揮毫落紙的儒生,實在也深為佩服戀慕,頗巴望能學些文采。但這類事,一來冇前提,二來不美意義張揚,是以悠長以來都埋在心底未曾與彆人透露。
內政、軍事皆善,最後是交際。
羅威歎口氣道:“我知你對我、老萬義氣深重。但不管我或老萬,都不肯見你這拿不起放不下的模樣。疆場之上,機遇都在一瞬,哈明遠終究能拿下敵渠首級,亦是他的本領。你可想過,若非他一刀將敵渠的腳筋挑斷,你羅大哥那日恐怕也難逃一死!”
“其間風大,我們裡頭說。”羅威拉過廣文祿,一拐一拐在前帶路,“營中軍改將戰兵與屯田軍分開,卻也不是就此隔斷,再無交集了。籌算便是將屯田軍作為兵源後備。畢竟都是當初精挑細選帶來湖廣的老弟兄們,比那些新招的新兵蛋‘子豈不來得皮實?王統製將屯田軍分為幾部,輪番功課。臨時輪不到營建墾種的兵士們便會被集合起來,構造練習,以應不時之需。這活兒,老哥我另有點興趣。”
廣文祿為莫非:“小弟家中祖祖輩輩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冇人識得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