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穀可成將頭一擺,疑慮寫在臉上,黨守素則道:“趙營與我闖營有故交舊情,闖王冬眠時還罷了,現下將出,本該相見一番。”他想的長遠,趙營是楚北舉足輕重的力量,不管是敵是友,都冇法忽視。
說實話,獨立承擔談判任務、工具還是和臭名昭著的土寇,生員出身的鄭時美意中頗是忐忑。但是每當想到本身一舉一動代表的都是身後那強大的趙營,那些膽怯畏縮就會在刹時消逝,勇氣陡生。
李境遇人還和藹,又因讀過書,冇有普通土寇的莽撞暴躁,親出堂口驅逐鄭時好,兩人就在堂內相談。
受寺僧推戴的此岸海寬當時已經接管了朝廷禮部發下的文書,正式接任少林主持,寺內諸事在他的帶領下有條不紊安定推動。自經土寇逼寨一劫,脾氣剛烈的此岸海寬一改此前寒灰慧喜禪師的綏靖遁藏戰略,以為寺院安寧必須自保,以是號令“全寺強兵”,從寺表裡廣招兵員,令少林寺的僧兵數量從數百一躍達到頂峰時的兩千之眾。遠近信奉少林的百姓也多主動支撐,構成團練義勇千餘,與寺兵合作包抄寺廟。少林寺千年堆集,財產薄弱,寺兵並寺外義勇皆兵甲精美、大家有馬,設備程度超越淺顯官軍。
鄭時好點著頭,鼓掌說了一聲“好”,接著道:“第二件事,迎闖王。”
“不過......”鄭時好身子向後一靠,長吐口氣,“等闖王真進河南,起必將速,你等就想對抗怕也冇阿誰本領。我家主公隻是不想你等給闖王添亂。”
“諸義兵?”李境遇眉頭一皺,河南除了土寇,另有浩繁流寇,那些流寇都是十餘年的老江湖,李境遇與他們不相乾,也管不到他們。
當下河南新起的土寇,以李境遇為首,在登封有四萬人;於大忠在嵩縣,有兩萬人;任辰在郟縣,亦有兩萬人;張鼎在禹州,擁萬人。加上各路名譽不大的土寇,湊在一起也有十萬之數。即便內裡能打之兵所占比例極低,但十萬人畢竟也不是小數量,一說出去,也非常唬人。
劉體純這時道:“傅先生為趙營代表,但願去我營麵見闖王。”
傅尋瑜點頭道:“本來如此。”卻不再這點上窮究。想鄖陽間隔趙營地點完整可稱一步之遙,但過了這麼長時候,闖營愣是冇有派人來過趙營。即便是為了自保,也可見闖營的危急已經到了何種程度、李自成對趙營的擔憂又是多麼深重。
闖營的職員龐雜,但黨、穀、吳三人與劉宗敏、田見秀、劉芳亮、袁宗第等近似,都屬於實實在在的闖營嫡派大將,最受信賴,在闖營內的職位也最高,現在連他們都不得不親身出馬,以身犯險乾這些踩樁埋點的活兒,一葉知秋,闖營當前的狀況必定不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