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節流”,顛末營中各派狠惡的會商後,趙當世終究點頭定論,一萬兩千人,毫不是現在趙營能支撐得起的常備軍數量。就看左良玉,那般財路廣進,手中捏著的也不過五千來人,一如當初四川總兵侯良柱,把控了幾近統統的川陝通路,兵也多不過五千。這當然一方麵是怕人數過量引發朝廷猜忌,另一方麵也實在是疲於養兵的承擔以及練兵的壓力。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趙當世的觀點與他們分歧。他從始至終都是精兵線路的果斷擁躉,偶爾順勢合營或者擴多數隻能看作權宜之計。豢養龐大的軍隊,對後勤以及練習是極大的應戰,趙當世腦袋很復甦,裹挾蟻附加剽掠的體例當流寇能夠使,要定下來萬不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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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正題的核心,卻不在這兩處銀礦,而在鹿頭店。
他的設法並非伶仃,兵越帶越少,營中軍將也有好些感到愁悶。
“本想受了招安,就好過上清閒日子,哪想到當了官,這手底下能使喚的兵馬,還少了去。”郭如克本就對招安有定見,這下更是不滿,私底下恁地牢騷滿腹。
這件事,歸結到底就是一個字——錢。
“此二礦坑近些年已有乾枯之色,想來開采光陰無多。誰料就在半月前,大阜山又新探出了銀脈,說是所蘊甚巨,如若開采,贏利可想而知!”左思禮目光炯炯,說罷喟歎一句,“怕真是龍興照拂,庇廕此縣。”鹿頭店正東倚大阜山,與山中銀脈自也近在天涯。
實在有明一代,對於采礦業根基是持悲觀態度。朱元璋乃至曾直截了當說:“銀礦之弊,利於官者少,損於民者多,不成開。”以是明朝建國初期,觸及金、銀、銅、水銀等礦業根基照搬前代普通出產,並嚴禁官方私采,即使是官府,也隻“間或差官暫取,隨即禁閉看管”。洪武以後禁令方開端鬆弛,比方永樂、成化年間都來湖廣“大開礦采”。範圍盛時,在武陵等十二縣即開“二十一場,歲役民夫五十五萬”。以是湖廣采礦之業早有前例。當今律令廢弛,好處當前,左良玉敢以一武官身份犯禁,亦不敷為奇。
趙營當前全軍一營,總計有一萬出頭的人,馬軍將近一千五百。即使將這些人全算成是最根基的步兵,將米、豆等全都折分解錢,趙營每個月也要為這一萬二千人付出將近二萬兩銀子的開消,順次一年下來,加上其他雜項開支,軍費會在二十五萬兩高低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