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的命是統領給的,統領要三兒活,三兒就豁出了命幫手三少爺;統領要三兒死,三兒也要死在統領前頭!”灌三兒安靜地答道。
“啊?老回回不仁,我馬光寧怎可不義!兄長寧死不降,我斷無來由苟活下去!”馬光寧立即呼道,字字鏗鏘,下認識去摸腰中短匕,卻摸了個空,始才記起進縲絏前滿身高低已經給趙營兵士搜尋清理了一遍,“混賬......”
幾名兵士傳報後未久,一身曳撒裝束的路中衡自辦公衙署轉出。“曳撒”詞出蒙語,本身款型款式也源於蒙古中長袍,明初為內廷侍衛所穿,今後形製略有竄改,逐步提高開來,比擬廣大的直綴、道袍等更顯精乾精力,但比之平常武人勁裝則多了幾分雅氣。
傅尋瑜回道:“回賊既敗於我營,兵鋒頓挫,其營成本賊則在唐縣為諸部官兵所困,日薄西山不敷慮也。”說著又道,“現在重心,唯在西南罷了。”
路中衡疑道:“讓他們先聊?”
二人相見,傅尋瑜打趣道:“常聞路主簿好弓馬,自從領了練虎帳,愈發豪氣逼人了。”
路中衡點頭道:“如此甚好,西南有主公一手坐鎮兼顧,當無差池。”路中衡與郭名濤等當初被迫歸順趙營的官吏儒生們一開端固然寧死不平,但根基上被裹挾期間都給明廷無情裭奪了原有官職。為朝廷捨生取義,到頭來卻換得如此了局,世態涼薄換做誰內心都會不好受。趙當世求賢若渴、唯纔是舉,具有實足的品德魅力,路中衡等實則早傾慕於他,但困囿於忠孝節義之桎梏,自是顧慮重重,未敢放棄一片心。而自從趙當世接管招安,轉賊為官後,他們內心最後一道心防也隨之冰釋,完完整全融入了趙營。
“這就毒手了......”傅尋瑜沉吟道。換又換不出去,招降又招降不了,莫非辛辛苦苦捉來這一名回營大將,到頭來一殺了事?若如此,忒不劃算。
馬光春搖著頭道:“僅憑你一個,如何能救我出這重重天羅地網。”
傅尋瑜答道:“恰是。馬光春密不通風,徒勸無益。我之以是將小馬賺返來,就是為了以他撬開老馬的口。小馬年紀小,我們以退為進,再擺佈他,比起專攻老馬,豈不費事?”
馬光春沉默斯須,道:“這麼說,現在你是回不了回營了?”
傅尋瑜點頭道:“既然如此,隻能先讓馬家兄弟見上一麵,或許能通過馬光寧勸服馬光春也未可知......”說著一拱手道,“還請路主簿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