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他今後戒了賭。但酒卻喝得更凶了。因為不喝酒他會內心難受,他對不起老婆和孩子,常常借酒消愁。但喝了酒更難受,先是身材難受,醒來後內心更空落落。
“好哇!冇想到教員你也有奸刁的一麵,耍弄我呢,看我哪天抓住你的把柄,好好羞羞你!”黃默山也陪笑道。
“哦,是嗎?”季虹翻開包包,取出大條記本,像在翻找質料,眼皮冇抬地說:“結婚有結婚證,仳離有仳離證,有冇有斷情證的?”說完咯咯一笑。
宗政笑了笑道:“冇錯,你說得很對。我很悶呀!我想找人談天,我兒子和你差未幾大,他不見我,也不想結婚,我想和你聊談天,你們這些年青人都是如何想的。我花200元請你陪診半天,實在做B超很快的,前前後後一個鐘就夠了,其他時候你陪我聊談天吧。”
這是她接的純屬賣談天的第一單,她感到壓力不小,因為她隻要24歲,以她有限的餬口經曆去安撫一個曆儘滄桑的55歲的中老年大叔,談何輕易?
兒子呢,跟鄰居去廣東的惠州,先進工廠,後學買賣,買賣做開張了,又進工廠。如此一折騰,31歲了還是兩手空空。他放了話,這一輩子不結婚,不想活得那麼累。
講到這裡,宗政問:“我就想不明白,孩他媽固然算是我直接害死的,但我厥後儘力了呀!我戒了賭,把他倆扶養成人,他倆為甚麼還那麼恨我呢?再如何說,我還是他們親爹吧?”
空落落咋辦?隻要再喝。幸虧他喝的酒是一二十塊一瓶的,喝不窮的,比打賭好多了。垂垂的,他還完了賭債,手上垂垂又有了積儲,終究把孩子扶養成人了。
“白日跟了我一天,早晨還要纏著我呀?”黃默山噘嘴道,“我不奇怪她。”
宗政是上個月做的第一次查抄,此次,他叫顧娟做陪診。
4年前,他進病院查抄,得了嚴峻的塵肺病,礦廠是不能再乾了。廠裡給了他一筆賠償款,把他辭退了。這筆賠償款和半子給他的那筆錢,夠他養老了。他聯絡兒子,叫兒子返來,在故鄉弄個買賣做,他拿本錢,但兒子不睬他。
季虹瞟了一眼黃默山道:“你家的卓公主那麼標緻,你忍心讓她獨守孤單麼?她但是奇怪你呀。”
黃默山也到宿舍找過她幾次,邀她出去逛街放鬆放鬆,季虹說有幾個客戶的質料冇清算,叫他去樓上找顧娟。
女兒遠嫁,兒子對他冷酷,都是因為他曾經太不顧家了,深深傷害了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