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文忽地一挑眉，審犯人般地看向南山：“這字是你寫的？”
那士子點點頭：“剛賃的屋子，與同年一塊兒住。”
角落裡的南山陡想起之前在裴渠書房中練筆用的那張紙，咦？不是說讓她練練紙筆，如何又特地收起來了？
視野被這雨淋得有些恍惚，裴渠想起來，九年前他分開長安時，也是如許一個雨天，愁雲暗澹，不知歸期是哪天。
南山辦完洛陽的事，孔殷火燎趕回長安已是餘月最後一天，坊間滿盈著粽葉暗香，滿儘是隆冬將至的氣味。
崔老頭道：“又去城郊啦，她們那群小丫頭，隻會玩耍作樂冇個正形，哪像你這般懂事。”
裴渠輕蹙了眉頭：“先前查過？”
“某隻要一塊帕子。”南山言簡意賅，看向裴渠道：“不該先給將來的教員嗎？”
南山忍住翻白眼的打動，老誠懇實坐著，一臉無法回道：“某說的是實話，少卿若不信，去問問居士就是了。”
因俄然下雨的原因，外邊看熱烈的人群忽地都散了，隻剩武侯鋪的人守著那屍身。馬車噠噠噠不慌不忙地往前走，裴渠撩開車窗簾子朝外看了一眼，又放下，緩緩道：“妙文兄，依裴某看，那人也並不必然是死於彆人手。”
崔老頭說：“那裡的話，三娘怎能比得過那種曠男，論心眼三娘必定是要輸的，何況那裴家曠男還長得格外都雅，三娘喜好皮相好的男人，到時候彆見了走不動路咯！不可不可，我得與三娘說說，皮相好是冇有效處的。”
“咦？”徐妙文一愣，“你不是要出門辦事嗎？如何這又歸去了？”
裴渠未再留她，喊車停下，竟是先拿了傘下去了。他撐了傘等南山下來，雨還是嘩嘩往下倒，南山在他麵前站定，足足矮了一個頭。隔著雨聲，裴渠低頭同她道：“南媒官一起謹慎，後會有期。”
南山忽道：“某就在這裡下車罷，多謝郎君捎帶這一段。”
徐妙文想了想：“正麵攻擊直紮心臟的確很難，且他衣裳確切潔淨，若無其他博鬥外傷，則更是奇特。”他說話間抬袖擦了擦雨水，如有所思道：“不過既然是內衛的人，這件事便冇有我們插手的份，想也白想。”
“你夙來如此。”裴渠話語也直白了起來，他自另一隻袖袋中取了一卷帖子遞給他：“你要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