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場麵上的說法,到底如何凡是有些聰明的都能揣摩出一二來,便有熱情的來勸錦娘見好就收,錦娘咬碎了一口銀牙,卻隻能含著血淚硬吞下去,帶著女兒狼狽地分開了金曜府。
錦娘隻是凡人,那裡鬥得過程家,隻是凡是大族總要顧及臉麵,錦娘心一橫,乾脆將此事鬨了起來,大不了就舍了這條命,歸正明郎已死,再落空女兒她活著另有甚麼意義?程家冇推測內疚膽小的容錦娘會有此一舉,倒有些措手不及,有人建議乾脆殺了了事,但此時金曜府中已有很多人在悄悄存眷這事,在這個當口殺了不免落人話柄,為了彰顯仁義,程家乾脆把雙生兒中的姐姐還給了容錦娘,並答應她帶離程家,隻是今後再不是程家人,至於mm,那孩子天賦雖不佳倒是個有靈根的,跟著錦娘拜彆不免遲誤了她的出息,天然是要留在程家的。
青木鎮鎮南有個坊市,裡頭專做修士買賣,平常凡人是不讓進的,不過坊市外頭有很多散攤,倒是冇這端方,是以非常熱烈,還價還價的聲音不斷於耳,霜華腳步不斷,直奔前邊的老榕樹而去,樹下有七八個攤子,都是賣草藥的,偶爾也有幾株靈植,但品階也不高,霜華對上一雙沉寂的眼睛,兩邊皆是一笑。
下田村雖住的都是些凡人,但多少也和修真界搭著點邊,比如說張水兒就有個表叔公在某某門派謀了個外門管事的位子,雖說修為不高陽壽將儘,但也有幾分震懾感化,不然就憑張水兒那掐尖要強動不動就獲咎人的性子,早就冇人肯理她了。再說霜華家裡,固然對外總說冇甚來源,就是普淺顯通的莊戶人家,但彆人瞧見容錦娘繡的那避塵符,那裡肯信,反而更加感覺她們來源不凡,倒也省去了很多費事。
張水兒“哦”了一聲,那語氣倒是較著的不信賴,霜華也未幾解釋,提了提揹簍,腳步一點不慢地往村莊裡趕。
顧德昌忍笑道:“是長了一點。”一邊把包好的草藥遞給她,“八兩七錢。”
霜華在小荷包裡翻出十幾塊剪得很碎的銀子,小的隻要二三錢,大的也不過七八錢,一看就是她常日攢的零費錢,顧德昌認當真真地拿小稱稱了,找給她一串銅子兒,約莫有六七十。
“霜華,周管事真的答應你去采碧葉芽了?”張水兒戀慕地問中間梳著雙髻揹著竹簍的小女人,見小女人點頭,當即撇著嘴巴說:“為甚麼啊,你這纔是第二年上山,我和雙兒姐都去了有三年了,要換也應搶先給我們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