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給了她爺爺,一盆她爸本身在洗。
劉奶奶笑著走過來,揉了揉劉顏的頭髮,低聲道:“奶給你燉了蛋羹,跟奶去鍋屋吃去。”又回身對顏如說:“你有了身子彆往鍋屋湊,去堂屋幫著清算下桌子,頓時路華子他們幾個返來就能用飯了。”
如果是如許,那重生一遍,又有甚麼意義呢?
爸爸早在六年前就瘋了,奶奶三年前抱病冇了,爺爺也客歲夏季摔了一跤到現在都爬不起來。另有二叔和三叔,他們都有自家的人,有自家的事情,又如何能顧及到她這個侄女。
好聽的淺顯話。
她三叔還冇結婚,冇孩子,但是二叔卻結婚的早,有一個兒子一個閨女。她曉得她奶平常對她好,實在不是因為偏疼她這個孫女,而是因為她媽和她二嬸不一樣,二嬸是四周村裡的女人,明媒正娶來的,不怕跑。但是她媽,倒是個被騙來的大門生,暮年她爸娶不到媳婦,她爺爺和奶奶就拿了積儲把她媽給買了。因為怕她媽跑,以是她奶和她爺爺對他們一家都非常好。
穿好衣服,把本身那跟男孩子一樣的短髮隨便揉了揉,劉顏就出去了。顏如看到了,朝她招了招手,“走吧,去你奶家。”
劉東方本年13歲,劉方紅則隻比劉顏大一歲。兩個半大孩子進了屋,一溜煙的躥進了鍋屋,邊尋好吃的邊追著劉奶奶問,“奶,今晚燒甚麼好吃的了?冇偷偷給顏顏留好吃的吧?”
全部劉村隻要她媽媽顏如是獨一一個會說淺顯話的人。
媽媽的身材一向很好,影象裡肚子鼓起來隻要一次,那就是懷了mm劉芳的時候。
這麼大的丫頭了,曉得心疼媽媽有身了,她幫劉顏把褲子和t恤一起放在床頭,摸了摸肚子,走了出去。
劉顏打量著這間屋,想看出和宿世分歧的處所來。
至於媽媽。
掛了電話,她卻一點力量都冇有了。
劉顏看到年青十來歲還活著的奶奶,內心一酸。忙笑著道:“不疼了,我好著呢,奶你彆擔憂。”
劉顏一個活過一輩子的人,固然過得不是很好,可對於一碗蛋羹也冇有多放在眼裡。她“嗯”了一聲,端起了碗。
年僅二十一歲,村裡考上大學的女孩子大學都還冇畢業呢,劉顏就已經死了,死在街上的小病院裡。臨死的時候,除了五歲的兒子,冇有任何人來看她。
勉強喝了蛋羹,劉顏就被她奶推了出去。
“……媽。”劉顏叫了一聲,眼眶卻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