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熟諳的辦公室,我彷彿恍忽間看到柳月昔日的影子和笑容。
陳靜站到我跟前,靠著辦公桌,腦袋幾近湊到我的腦袋跟前,聽我安排事情。
我確信,3天前馬書記開會發言的內容已經通報到了這裡,通報到了老邢和老李的耳朵裡。
“嗯……我問你,是我好還是她好?”陳靜抿著嘴唇,看著我。
“王教員,不要這麼說,你是辛苦的花匠,你是大山深處的死守者,你的固執精力和樸實認識,是我學習的表率,從你身上,我收成了更多,學到了更多,你明天的所得,是遲來的回報,是應當的……”我也動晴了,多麼儉樸的教員,多麼儉樸的男人!
“嘿嘿……我甚麼老邁啊,全部就是你的傀儡,甚麼都安排好了,就是讓我落實就是了……”陳靜衝我做個鬼臉,又說:“喂,小官人,問你個題目,行不?”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進山,去你戰役了一年的處所去看看,你安排彆的人值班去……”陳靜不承諾。
“都好!”我毫不躊躇地答覆。
“你――”陳靜瞪著我:“你不誠懇答覆,你奸刁的大大的!”
“不可,從命事情安排,”我板起臉:“這值班任務嚴峻,交給你,我放心……”
陳靜一看我有了火氣,誠懇了,努努嘴巴:“哼,官大一級壓死人,算了,就聽你的吧,小官人!”
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滿了歡愉,同事們也是,我清楚看到他們眼裡的獵奇和鎮靜。
柳月和晴兒,既是我的海水又是我的火焰,我在海水裡沐浴,在火焰中重生,在海水裡搏擊,在火焰中烙印,不管是搏擊還是烙印,都是我的痛,我的平生揮之不去的痛。
我感到了龐大的安撫和欣喜,我竟然真的能為淺顯的勞動者做一件實事,那一刻,我很歡暢,很高傲,很衝動,握住王教員的手:“王教員,返來了就好啊,孩子終究有媽媽了,這個家,終究又是一個完整的家了……”
“是,馬書記,我明白,”我站直腰桿,神采慎重:“小江不該聞聲的,甚麼都冇聞聲!”
但是,陳靜冇有體味,非要跟我去。
“真的都好,”我半笑不笑:“你是一個好同道,好同事,好朋友,她呢,是一個好女人,好火伴,好知音……”
怔怔間,我的眼睛發潮了。
我不由想起了柳月,如果她在,我內心的衝突和愁悶必然能迎刃而解,她必然會解開我心中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