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你這中了邪啊,咋這麼久還不轉頭啊……”娘在中間抹眼淚。

娘也驚駭了,她必然是驚駭我真的會被髮配回家種地,那她這麼多年的心血不就白搭了,忙拉住爹,然後對我說:“寶兒,彆惹你爹活力了,俺和你爹好久木見晴兒了,也想看看她,乖兒子,聽孃的話,我們去找晴兒吧……”

我坐在那邊,很難過於晴兒的抽泣,晴兒和我這麼多年,我還從冇有聽她這麼悲傷地哭過。我的內心一陣陣地酸楚,我對晴兒充滿了慚愧和顧恤,但是,我內心更多的是衝突,更大的是對柳月的果斷固執的愛。對柳月的愛果斷地賽過了對晴兒的歉疚。

趕回報社,我把自行車一仍,就往樓上跑,陳靜在辦公室給我打的傳呼,那我父母無疑這會在我辦公室裡。

“還不是讓這個東西氣的!”爹站起來,用菸袋杆指著我:“這個牲口,剛找著事情就當了陳世美……晴兒,今兒個,俺和你嬸子來,就是專門帶他來認錯的,讓你們倆和好的……”

晴兒哭得撕心裂肺,悲傷欲絕,哭得非常委曲,彷彿要把這些日子的統統積鬱和哀痛全數傾訴出來。

我咬咬牙,又說出3個字:“忘了我!”

瞥見我和爹孃,晴兒有些不測,不由一怔,隨即,慘白的臉上浮出兩片紅暈,不再看我,卻衝著爹孃叫起來:“叔,嬸子,您們來了,來,屋裡坐。”

娘摟著晴兒也不由抹起了眼淚,爹站在中間不住點頭感喟……

見到我,爹孃的拘束消逝了,臉上的神采也放鬆了下來,娘站起來講:“俺和你爹剛到,這家裡也木有電話,咋和你說呢?俺們就坐車直接到了江海,探聽著來到了這裡,正在大門口問那站崗的,可巧,這閨女就過來了,把俺和你爹領上來了,可真是虧了這閨女……”

“吃了,剛纔小陳閨女領我們去了你單位食堂,吃完了!”爹插話說。

“她不在江海,她在很遠的外埠事情,”我答覆爹孃:“她是個很好的女人,晴兒也很好,但是和她,不是一個範例,冇法比較……歸正,我就是喜好她!”

做黨報記者的,時候久了,都能練就一項本領,那就是見甚麼人說甚麼話,適應才氣強。比如陳靜,我所曉得的,打仗采訪的人物,上自省部級高官,下到村支書、村主任,乃至種田的老農,養雞的專業戶,都熟諳,天然眼界和知識麵也就比較廣,體味的東西也就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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