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漁不為所動,持續說道:“本年蒲月尾,在寶應縣,歐陽間兄三天內連采四名良家女子,最後籌算對第五名女子動手時,被丐幫八袋長老和郭賢弟等禁止;本年春,歐陽間兄從西域到中都的路上,放著十幾名如花美姬不顧,沿路強采六七名大師閨秀,終為江南六怪所阻,脫手之時還被妙手墨客朱聰折斷了左手小指。歐陽間兄,冇錯吧!”
“好!好!好!公然豪傑出少年!”歐陽鋒怒極反笑――有些人的自我感受就是如此傑出,他對你隨便脫手,你死了是該當,不死是造化;可你要敢還手半下,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歐陽鋒心中一亂,手上又更慢了一線,被丁漁覷到馬腳,一拳“斷嶽杵”當頭砸下,歐陽鋒聽得風聲猛惡,倉猝運力格擋,不防丁漁展開雙手互搏,左掌悄無聲氣地掩到脅下,糅合了摧心掌和金剛杵拳勁的掌力一吐,歐陽鋒的五臟六腑頓時受創。新傷舊傷合到一處,他忍不住一口血箭噴了出來。丁漁心中暢快,待要持續強襲,卻感覺一道厲風從胸前劃過,僧袍如遭利刃,竟被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兒。
歐陽鋒城府極深,心中越是氣憤,麵上便越是安靜,他一字一句地問道:“小和尚,為何偷襲老夫?”
丁漁笑道:“歐陽施主,先前偷襲我一掌,被洪老前輩擋住,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貧僧不過投桃報李罷了。”
但是小黃蓉又在關頭時候矯飾她的小聰明,歐陽克方纔用三枚飛鏢偷襲了郭靖一把,被黃蓉用軟蝟甲擋下,她竟然抄起三枚飛鏢直往歐陽鋒身上擲去。歐陽鋒立時逆著飛鏢的來勢,鎖定了黃蓉的氣機,功力勃然發作,雙掌向著黃蓉推去。駭得郭靖扒開黃蓉,十勝利力的“震驚百裡”迎向前去。
若以功力而論,丁漁儘力脫手,也不過是歐陽鋒的六七成罷了,被他的殘勁抵消以後,真正襲身的隻要三四成,如果平時,歐陽鋒身上的護體真氣就足以擋下,但是他挑的機會實在太好,歐陽鋒收回大半功力,護體真氣已然自行抵消,餘力又和郭靖對了一掌,恰是舊力已儘新力未生之際,就被丁漁趁虛而入,打傷了肺腑。
“好!我就看看你二十餘年有何長進!”歐陽鋒把蛇杖插入空中,揮拳擊向洪七公膻中,洪七公閃身避過,倏忽間已拍出三掌。歐陽鋒身如遊蛇,竟從掌力的間隙中遊走避開,手上或拳或掌,閃電般地攻出七招。兩人並不急著以內力相搏,先以拳腳招數相互摸索,目睹失勢均力敵,便展開輕功身法,地上樹梢滿場遊鬥,不一會兒便已拆了數百招。黃藥師故意看看兩位昔年不相伯仲的敵手現在進步如何,是以並不乾預,反而樂得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