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丁漁的傷勢,南平君這些天來已經得出了明白的結論,她問丁漁:“動手傷你之人內功成就極其了得,比之燕南天之流或許稍有不如,但毫不在路仲遠之下,隻是這伎倆甚為陌生,不知江湖中何時出瞭如許的妙手?”
“不錯!”南平君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道:“為今之計,隻能將你的丹田打碎重鑄。隻是丹田非同骨骼,介乎真假之間,似是無有什物,實則與臟腑氣血切切相乾。氣者……總而言之,打碎輕易,重鑄何其艱钜!”
這此中最難之處有三點:第一,嫁衣神功是否真的能夠貫穿三成丹田碎片;第二,貫穿三成丹田碎片以後,施以外力擊打的那人力度要充足切確,不然力度一旦太重,便前功儘棄;第三,這個過程每反覆一次,丁漁就要接受一次碎丹之痛,並且同時他還要保持復甦,以便及時用有限的內力指導丹田碎片挨近,他如果有一次接受不住,說不得就是走火入魔,經脈儘廢!
南平君嘲笑一聲,不屑之意溢於言表:“說得深了你也不懂,你隻當你的丹田是一隻海碗,固然打碎成百十片,但若施以妙手粘合,仍可宛然如新;可如果那百十片碎片,自行化成百十隻小碗,那還如何粘合?”
饒是丁漁心誌剛毅,聽完這個“醫治計劃”也禁不住躊躇:要不然就不醫治了?歸正以我現在的武功,也可謂一流強者,雖不能稱霸江湖,起碼自保不足,下半輩子做個大族翁,嬌妻美妾,生兒育女,豈不堪似打打殺殺?大不了魂種冇法進級,冇法開啟穿越服從,冇法報仇……冇法再見到郭大俠,黃女俠,另有老毒物……
還是用海碗來比方:一個大碗變成了一百個小碗,當然冇體例粘合;將這些小碗打碎成一千枚碎片重新粘合,難度又太高,技術就不敷了;但是如果有一股力量能夠將此中三十個小碗聚分解一個“中型小碗”,這時候再將那七十個小碗和這其中型小碗突破,因為中型碗比小碗健壯,如果力量適度的話,會將小碗打成碎片,中型小碗裂而不碎,然後用碎片來修補中型小碗的裂口。如此幾次施為,中型碗越來越大,碎片越來越少,終究中型碗接收了統統碎片,變成本來的那一個大海碗。
丁漁瞳孔一縮,脫口道:“好工夫!擒龍功還是控鶴掌?”
他寂然道:“請南平君罷休施為。存亡有命,小僧不敢怨懟!”
她說了一通玄之又玄的道家術語,哪怕丁漁跟老頑童學過九陰真經,對道家學說有不淺的體味,但畢竟不是科班出身,竟是聽不大明白。不過連絡後代解剖學的知識來瞭解,大抵就是說丹田這東西,本身並不是一個什物,但是能夠通過意念來感知。但是意唸的感知是建立在神經無缺的前提上的,一旦小腹處被人重傷,又冇有及時醫治,隻依托自愈才氣修複,成果就是血管神經甚麼的都接亂了,是以再也冇法精確感知到這一塊地區。想要將這一團亂麻似的血管神經重新接駁理順,那就幾近不是人力所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