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肖老,現在甚麼時候了?”一起行來,貳心機極亂,雙眼又不能視物,已經不曉得時候了。
孔飛鯉的一劍已經刺出,眼看就要刺在孔末的喉嚨上,孔青魚不顧本身的疼痛,穩穩護在孔末身前,孔飛鯉的長劍刺在孔青魚的後背肩頭上,並未透體,孔青魚一聲悶哼,臉上豆大汗珠降落。
“不成!”肖宗江大喝一聲,正欲禁止,劉履高俄然斜插過來,雙拳探出,肖宗江一手如拈花,一扯一推之間,劉履高發展三步,鮮血順著鼻子流出,他順手擦了擦:“肖老,彆人家的恩仇,你摻雜甚麼?也就我劉履高在,您有宗師風采,如果陛下在,您老連個屁都不敢放吧。”
“孔青魚,你我隻要血緣乾係,冇有豪情拘束,我做不到陛下那種程度,而在你心中孔末更加靠近,這點你不消否定,我也能夠安然處之。”孔飛鯉滿臉淒苦,那一雙黑洞洞的眼睛流出的黑血如墨:“孔青魚你記著,自此今後你我再無乾係,作為兒子,你做得已經很好了,錯在我!”
孔飛鯉嘴唇顫抖,渾身生硬,喃喃喊了一句:“織染!”
孔末緩緩閉上眼睛,兩行渾濁淚水流了下來:“是我錯了!”
咣噹一聲,長劍被丟在地上。
“哥,您說過,隻要寄父認錯就好,不會殺人的。”孔青魚哭著喊道。
他又回身麵向肖宗江,嘴唇顫抖:“肖老,我,我,我想回家。”
“劉履高,你......”
孔青魚緩緩閉上了眼睛,過了半晌,長劍冇有落下,他緩緩展開眼睛。
孔飛鯉走上馬車,有些不知所措地理了理衣衫,他又忍不住苦笑一聲,織染看不到的。
肖宗江老淚縱橫,低頭扶起孔飛鯉,他彷彿看到了當年請他出山的那青年,跪在大風大雪中,瑟瑟顫栗,像極了找不到家的孩子,此時這雙目失明的青年曲直阜孔廟的聖公嗎?是,但是更深處,他不過是個想要報仇罷了。
孔飛鯉抓住肖宗江的手臂:“肖老,您有冇有看到一個縫織鋪子?門麵很小,上麵掛著一個布帆,寫著織染兩字,前麵另有一塊大石頭。”
“你的確讀了好多書,曉得了很多事理,既然想死,你就去死吧!”孔飛鯉雙手舉劍過甚頂,重重下劈。
馬車駛出聖城,比南下的時候更快,五日以後,馬車來到嶽麓山下。
孔青魚對上肖宗江的眼神,眼中儘是衝突和糾結,他俄然雙膝跪下,跪在孔飛鯉和孔末之間:“哥,寄父,逝者已逝,我們能不打打殺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