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趙六也餓了,不由朝俊偉男人看去。
說話的空檔,油已經熱好,林淡前後投入筍丁、香乾丁、蘑菇丁、芥菜丁等食材,用鍋鏟攪拌均勻,再撒入芝麻和食鹽。
“夏季吃的是一個‘爽’字。氣候越酷熱,吃食便越得清爽,那樣腸胃才偎貼。早上一碗甜絲絲的綠豆粥加幾塊薄荷涼糕;中午用鮮紅的辣子油和翠綠的黃瓜絲、蔥絲拌一碗涼麪;傍晚喝一壺清酒加幾個涼菜,入夜再飲一碗酸梅湯,一天就這麼清清爽爽地疇昔了,多安閒?”
林淡衝幾人略一點頭,便帶著兩個小丫頭去林子裡摘野菜。日前剛下過一場春雨,泥土還是濕的,各種野菜綠油油地冒出芽來,漫山遍野都是。三名主子則留下提水、砍柴、壘灶、生火。兩名壯漢原籌算躺下歇會兒,當甩手掌櫃,被自家首級一瞪,不得不爬起來幫手乾活。
三名壯漢隻吃一口便愣住了,然後緩慢把餘下的捲餅塞進嘴裡,緊接著再卷一個,又卷一個……舀菜丁的勺子毫不斷歇,可謂風捲殘雲。
“持續趕路,彆廢話。”男人麵無神采地說道。
俊偉男人點點頭,清冷的眸子裡顯出一點笑意,“巴蜀的食品的確甘旨。”
三名主子壘了兩個灶,彆離架著兩口大鍋,鍋裡的水已經燒開了,正咕咚咕咚冒著氣泡。林淡讓小丫頭去洗菜,本身則從馬車裡取出一袋褐色的方塊。
林淡把炒製好的三鮮菜丁裝入陶盆,持續道,“春季吃的是一個“補”字,早上一碗花生薏米粥,補血益氣;中午用曬乾的板栗燉一鍋爛熟的老母雞,板栗的甜糯滲入雞肉的鹹鮮,齒頰留香久久不散;早晨把老南瓜切成段插手豆豉蒸熟,苦澀的滋味能伸展到夢裡。春季吃得甜、吃得補,把夏季勞作流失的精力全都找返來,就能好好過個冬了。”
俊偉男人也拱起手,當真道:“多謝林掌櫃。”
三名壯漢不知何時已圍攏過來,一邊聽林淡說話一邊看她做飯。這林掌櫃不但廚藝了得,說話也非常順耳,張口杜口滿是美食經,叫人聽了有如享用了一頓盛宴,內心格外滿足,當然肚子也就更餓了。
“這就是貼秋膘的意義吧?”兩個小丫頭恍然大悟,隨即又問,“那夏季吃甚麼呢?”
“中午吃得太重口,早晨我們就吃平淡一點。”她緩緩說道:“三鮮分地三鮮、水三鮮、樹三鮮,我們這道菜便是春三鮮。筍尖、芥菜、蘑菇,都是一等一的鮮物,隻需用豬油伴著飛鹽炒製一二,便充足適口。春日吃的甚麼你們可曉得?”她轉頭去看名喚芍藥、杜鵑的兩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