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梁俊接到卓淩的旨意,因案犯是榮寵一時的長順,涓滴不敢怠慢,便親身上堂鞠問。何如長順存了必死之心,死咬牙關就是不開口說話。梁俊無法,隻能臨時看押了長順,擇日再審。
卓淩抬腳便向長順的胸口踢去:“朕的母後,但是大周朝母範天下的女子,豈容你一介宦官這般玷辱!”母後冰雪一樣的人,她的貼身之物卻被一個寺人擁在懷裡熟睡,即便這個寺人是卓淩視為父兄的長順,也是萬死難明卓淩心頭之恨。在她內心,父皇和母後纔是真正的璧人一對,其他的人,哪怕隻是敬慕母後的麵貌,也是對母後的輕瀆!
長順非良善之輩!卓淩手裡攥著紙條,心被這戔戔七個字刺的鮮血淋淋,再無歡愛的表情。
“是,是老奴……”長順內心有千言萬語,嘴上卻說不出來。
來到長順住處,卓淩擺手錶示值夜的寺人退下,本身和葉梅悄悄來到長順臥榻中間。
這一句“無話可說”再一次激起了卓淩的肝火。隻見她氣得後退幾步,跌坐在中間的臥榻上大喘氣。待呼吸略微陡峭了些,卓淩垂著頭一副精疲力儘的模樣,緩緩道:“長順結黨營私,自誇功高蓋主,收大理寺看押審判,必審出其翅膀餘孽!”
長順重新跪好:“皇上,是老奴的錯,與彆人無關……”
卓淩收斂了肝火,盯著長樂發楞。這人間真正把她當作孩子心疼的,隻怕也就長順一人了。常常奉茶,他必是等茶涼些了才端過來。奉茶雖是小事,卻真正表現了長順的一片赤忱。
長樂固然聰明過了頭,有些落井下石的意義,正在氣頭上的卓淩現在卻也顧不上思慮長樂的品德,內心隻憤激道:長順,你公然唱的一手好戲,明麵上稟朕柳婷慚愧他殺了,公開裡卻偷偷弄死了她!
這時葉梅從殿外走了出去:“長樂先下去吧,我有話跟皇上說!”這長樂走路如弱風扶柳,一步三扭,長順下獄才幾日,他便揭長順的老底。在這後宮裡,如果冇有長順的照顧,一個長樂一個初來乍到的愣頭青,隻怕如何死的都不曉得。一個不曉得戴德的人,如何會是仁慈的?
卓淩咧咧嘴,想哭卻還是忍住了:“我隻問你,柳婷是不是你命令勒死的?”卓淩倉猝出宮,特地來大理寺走一趟,為的就是證明長順不是那雙手沾滿鮮血的人,但是長順的答覆必定是要她絕望的。
先前酷刑逼供的小官怕梁俊曉得長順受了大刑,決計洗濯一番,給長順換了一套潔淨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