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時候,柳氏小聲地把安玉善喚醒,她起來給程景初評脈施針,然後點點頭說道:“臨時冇甚麼事情了!”
“小公子!”
看著麵前四張樸拙祈求的臉,再看一眼床上阿誰神采慘白的少年,安玉善滿腔的肝火也消逝了大半,再想起往昔程景月朔張冷臉下的暖心,到底還是心軟了。
“你乾甚麼!”
“公子,玉善女人守了您一夜,一向忙著冇歇息!還說,您醒來必然要保持心平氣和,不然她就不管您了。”勿辰也在一旁輕聲說道。
程南、柳氏和蕭林、勿辰心疼的眼圈泛紅,固然程景初脾氣古怪,可對他們這幾個長年跟從在他身邊的下人從未都是麵冷心熱,這一次的“壞動靜”真的讓他失控了。
她不怕重頭再來醫治,隻是擔憂他再有幾次“急火攻心”,本身就是華佗活著也救不了他。
程南四人大喊出聲,蕭林和勿辰更是衝到了床邊,一個猛地抓住了安玉善的手,另一個去看程景初。
蕭林也是焦急纔會如此,當他看向冷著臉的安玉善,又聽到程南的話,難堪地放開了抓著安玉善的手。
“啊――”狠惡的疼痛讓程景初臉上神采都有些扭曲了,接著兩眼一黑就暈倒在床上。
順道的另有安鬆烈一家,隻是路子半裡鎮的時候,被擁堵的肇事流民擋住了來路,另有官差衙役專門設了攔路卡。
“哼,休想!”活力?她還活力呢!
“公子,您醒了!”蕭林和勿辰也守了一夜,見程景初醒來,蕭林從速端一杯溫著的熱藥酒給他,“公子,玉善女人說了,您一醒先喝杯熱藥酒,柳嬸正給您煮著藥粥。”
柳氏明白安玉善這是在安撫程景初,一旁的勿辰也明白,躺在床上假寐的程景初也明白,隻是柳氏和勿辰聽後心中感激多些,而程景初心中則有些龐大,錦被下的雙手微微握成了拳頭。
安玉善可不怕,她費儘九牛二虎之力好不輕易救了麵前之人的命,並且明裡暗裡幫他保養身子,明顯那麼巴望活著的人現在竟然連存亡都不顧了,他是瘋了嗎?!
程景初半坐床沿,臉沉似水,無波無瀾的黑眸裡舒展著深不見底的冷酷決然,就連噴出的氣味都夾帶著難以言說的肝火和狠厲,如同一頭髮作後受傷的小獸,回絕任何人的靠近一樣。
“出去!”程景初冷酷至極的話語像冷刀子一樣刺向屋內每一個體貼他的人。
“玉善,你彆活力,我家小公子不是用心的,你可必然要救救他,現在隻要你能救他了,求求你不要走,你有肝火就衝大娘發!”柳氏倉猝拉住了安玉善,她擔憂安玉善這一走就再也不來給程景初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