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士還待再說下去，醉道人已經哈哈大笑著打斷他：“是極是極，這話說得極妙，你師父就是個臭人。”
收住哀痛，醉道人正色說道：“你師父捉鬼之術，天下無雙！即便往前再數幾十年，也當無人能出其右。我且問你，他那一身本領，你學到了幾成？”
醉道人嗬嗬嘲笑：“天雲真人的門徒，好笑！天雲真人如何能夠會收徒？換了幾年前，你若敢在老爺麵前這麼說，我非砂缽大的拳頭砸疇昔，砸死你個小騙子。”
醉道人伸出一隻黑乎乎、臟兮兮的手，把袖子往上一捋：“肉能夠給你吃上一口，酒絕對不能給你喝上半口。”
醉道人眼睛一瞪：“年紀悄悄的，你說話就彆透著股怪味，人生在事，要這麼多禮節乾嗎？彆動不動就說甚麼後輩、鄙人，道人我聽了不舒暢。”
醉道人寂然坐倒在地，失神地說道：“他竟去了，這等怪傑，不過四十幾歲，竟然就去了。”
他話還冇說完，醉道人一揮手：“我不與你這騙子說話。”
“我師父……”
誰料他這話一說，醉道人當即大睜雙眼，坐起，狠狠地盯著他，再把手中的酒葫蘆往腰間一彆，還雙手死死地護住。
他這話一說，醉道人坐起，第一次正色看了他一眼，問：“你師父長得甚麼模樣？”
“你問我道號，我一天到晚都泡在酒中，糊裡胡塗的，本身的道號都忘得差未幾了。瞭解的人都管我叫醉道人，不瞭解的人，管他做甚麼？”
“他白叟家最後葬在九陰山、山背、山腰處。”小羽士往九陰山的方向一指。
“我師父平生隻癡迷於捉鬼之術，隻是迷於術，對捉鬼，還真不如何熱情。他再有一個愛好，就是彙集法器、蘊養法器。彆的，隻剩睡覺了。”
小羽士眼淚真要出來了：“我師父，他，他白叟家，一年多前，就已仙去。”
小羽士怒了：“道兄這話好生冇事理，鄙人怎會是騙子？”
“我和他熟諳數年，他很喜好和我呆在一起。啟事冇彆的，我不嫌他身上的體味重，他也不嫌我身上的酒味重。特彆是大夏天，他老挨著我。因為他身上的臭味能引來蒼蠅，而我身上的酒味能熏跑蒼蠅。你師父老說我和他是兩個臭人，臭味相投！”
彷彿感覺這麼說師父不好，小羽士又倉猝解釋道：“不是我師父不愛潔淨，隻是他實在太懶，懶得沐浴，懶得洗衣服。再一個是他天生體味極重。大熱天裡汗臭味加上體臭味，真能熏得死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