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她又哭又笑：“好，好，我也有女兒了。此生當代，終有人叫我聲‘孃親’了，好，好！”
“要知官家生了有五子一女，皆未及成年，便儘早亡，現隻要五哥一人。以是五哥病重，官家心慮可知！”
然後她悄悄探出頭來，在娘子的臉上悄悄親了一下：“奴家隻親最靠近的人。奴家隻親過爹爹、孃親，另有羽士哥哥、清妍姐姐。再有便是娘子。”
娘子渾身再一震，癡癡地說道：“再，再叫一聲。”
柔兒正色說道：“柔兒看人是不會錯的。柔兒曉得，姑母必然是位好孃親。”
“曆朝以來，宮中的女人，誰不日夜盼望著生個龍子。可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怕生龍子。這喪子之痛，嚐了兩次便夠了，再嘗一次，我也隻能命喪鬼域了。”
“不立時下旨，將你李國公一府儘數斬絕，這已是官家的仁慈啊！”
“如許啊！”娘子心中遺憾。
柔兒一揚小腦袋，對勁洋洋地說道：“那是，女兒會仙術嘞。有大衍造夢術、入迷術、神交術等等。”
娘子冷哼一聲：“那就讓他們多受些苦。那種混帳話，就算是酒後，也毫不能說。你爹爹教子無方，你哥哥行動孟浪，害得我這荏弱的女兒，千裡迢迢地跑到都城。讓他們吃些苦，那是再應當不過。歸正有我親身照拂，他們總不會吃太大的苦頭。”
“當時五哥趙埛身患沉痾，性命垂死。官家那是終夜不能眠，守在五哥床邊。”
看著這絕色可兒兒，眼中包含的無儘悲淒，娘子遊移了好一會兒，才歎道：“柔兒，此事雖難，可便不是說，絕無體例。”
娘子應了聲“哎”，一時歡暢的，連眉毛都似要飛起來了。
“柔兒，我是皇上的嬪妃，你是皇上的親人。今後你就叫我一聲‘姑母’吧。姑母姓楊，與當今皇後同姓。”
娘子呆呆地看著她，說：“那，你叫聲孃親？”
娘子大感興趣：“女兒快快說說，如何習得的仙術。”
兩人再閒談了會。
說著，她又珠淚漣漣。
娘子點頭：“這卻不關柔兒的事，是姑母因為五哥的那場病，想起了本身的孩兒。”
細細深思了一會，娘子說道：“覬覦神器，欲謀不軌，這罪名聽起來嚇得死人，但真究查起來，不過是因為你哥哥醉後的一句胡言。如果喝醉了，說幾句大逆不道的話，就需求誅人滿門，那我大宋的子民，豈不死個屍橫遍野？”
“柔兒啊，不得不說，那害你家的人，假造罪名，掌控機會的工夫，真真是，爐火純青！”